,便是远方的程绍禟能早些归来。
前方的战事如何,凌玉不得而知,毕竟离岛离得着实太远,消息往来并非易事。
这一日,她检查着名下各铺子送来的账册,这也是她每月例行之事。生意纵是不必亲自打理,但钱却是要做到心中有数,不能轻易教人给蒙了去。
她仔细地查阅毕,不轻不重地敲打了几家店的掌柜一番,而后又根据各自店里的收益适当地给予奖赏,这才看着他们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凌碧到来的时候,她正让茯苓替她按捏着肩膀。
这段日子凌碧来得比较勤,加上她又是凌玉的亲姐姐,故而青黛等丫头也没有通报便请了她进去。
“姐姐怎的一个人来了?棠丫与小虎子呢?”凌玉拉着她的手在身边坐下,不见那一对小姐弟,遂问。
“她们在家里呢!你姐夫送了我来。”
“原来如此,只是今日绍安不在,倒要难为姐夫一个人空候着姐姐了。”凌玉笑道。
平南侯府的成年男主子便只得一个程绍安,往日梁淮升过府,便是由程绍安招呼着他,今日程绍安不在,自然没有主子作陪。
”我知道他不在。其实方才在街上我便瞧见了他。“凌碧迟疑地道。
”这是怎么回事?“凌玉看出她神色有异,奇怪地问。
”我虽来京城不久,只是对早前那轰动一时的侄女状告嫡亲伯父一案多少耳闻,上京的路上甚至还与那苏家姑娘有过几面之缘,方才我便是见到绍安兄弟与她一起……“凌碧略有几分含糊地道。
程绍安与苏凝珊?凌玉怔忪。
这两人什么时候走到一处的?
这两年王氏一直没有断过给程绍安说亲,只是总难寻到合心意的,而至程绍禟成了平南侯后,有意与程绍安结亲的范围又更大了,甚至有不少官宦之家也或明或暗地表示了意向,如此一来,倒让王氏有些难办了。
感觉家家的姑娘都好,又觉得每一位都不怎么适合,更怕应了这家,却得罪了另家,没的给长子树了敌人却不自知。
而程绍安醉心于他的生意,对成亲之事既不积极也不拒绝,只道一切由娘亲作主。
他愈是这般听自己的,王氏便愈发的谨慎,这一谨慎便总也打不定主意,一拖便又拖了两年。
如今程绍安的亲事已经成了王氏的一桩心病,凌玉也劝了她不少回,不拘对方是哪家的女儿,高门大户出身也好,小门小户家的也罢,若是觉得合适便娶回来,若是觉得不合适便直接拒了,难道还要怕结不成亲便成仇?
王氏应得好好的,可转过身去却又是老样子。
却说程绍安并不知自己无意中被凌碧撞到,更被凌碧发现他与苏凝珊一起,并将此事告诉了凌玉。此时他正皱眉望着坐在对面的苏凝珊,不解地问:”你为何不答应?在商言商,此事于你我而言都有好处,我能够保证店里的商品来源,你也能打破当前困境,为何却是不肯?”
“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要想寻一个品质过关又能价格适宜的合作商家并非难事,甚至只要你想,也会有人愿意双手奉上,实在无需与我此等声名狼籍的女子谈什么合作。”苏凝珊平静地道。
程绍安眉头皱得更紧,却坦然地回答:“你说的没错,可是那样的人不过是冲着家兄而来,而非真心实意与我谈生意之事。况且,若是事事都要靠着兄长,我又何谈自立?”
“实不相瞒,我会想到与你合作,除了确是信得过苏家绣坊的品质之外,确也有同情你的原因所在。”
他如此坦荡,倒教苏凝珊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地道:“既是程二爷信得过苏家绣坊,此桩生意我便接了。”
女子也要学会能屈能伸,更艰难的时候她都熬过去了,如今所有害了自己一家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她也因此赔上了一生,可总不能因为那点儿放不下的可笑骄傲,从而推开了一个可以改善自己与幼弟处境的机会。
官府判还给自己的产业纵是更多,若是她不懂得经营,坐吃生空,将来的日子又该如何度过?
“既如此,那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你放心,我苏凝珊绝不会昧着良心赚钱,交给你的货品必是上佳质地,绝不会以次充好。”
“如此便好,我也相信苏姑娘是个诚信之人!”
合作之事商定好之后,程绍安看看天色,已是到了往宫门外接小石头的时候,遂吩咐了店里的掌柜几句,这才坐上了马车,到宫门外候着小石头,叔侄二人如同往常一般归家去。
从凌碧口中得知程绍安与苏凝珊接触过后,凌玉其实也打不定主意要怎样做才好。
论理她不过程绍安的大嫂,他喜欢谁,想娶谁,这些都轮不到她来作主。只是那苏凝珊……撇开她的名声不说,只她与宫里的蓉贵嫔之间的关系,便教她敬而远之。
程绍安送了小石头回来后,见她对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