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认错认得这般干脆,倒让凌玉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到底气不过地拉过他的小手,在手心上用力拍了一记,痛得小石头险些要跳起来,只到底还是委委屈屈地站着不敢乱动,凭由娘亲一下又一下地打着掌心。
王氏看得心疼,连忙把他给拉了过去:“好了好了,他都已经认错了,为何还要打他?”
凌玉板着脸:“当真是知错了?”
“知错了知错了,不该动手打架的。娘,我再不敢了,真的,骗你是小狗狗!”小石头生怕她又要打,老老实实地认错不只,还用力点了点头,给出了保证。
凌玉有些哭笑不得,再也绷不住脸笑了出来。
小石头一见娘亲笑了,当即打蛇随棍上,撒娇地依偎着她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娘’,甜糯糯的,却又显得无比乖巧。
“好了好了,老大家的,你也别再生气了,这回他真的知错了。”王氏见状便笑着道。
凌玉撑不住直笑,好一会儿才止了笑检查小石头的伤,发觉除了脸上那几道伤外,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伤处,便是脸上的伤痕,也已经被人仔细地上了药。
她再看看他身上穿着的崭新的干净衣裳,质地上乘,并非寻常人家能轻易穿得上的,遂问:“谁给你上的药,换的衣裳?”
“皇后娘娘宫里的彩云姐姐。”小石头小心翼翼地将小手覆在她的腹部,随口回答,随即又道,“娘,这里头当真有了弟弟么?”
彩云……竟还惊动了孕中的皇后娘娘么?
“若是妹妹,小石头便不喜欢了么?”王氏打趣地问出了与方才凌玉同样的话。
“妹妹?”小石头明显愣住了,“为什么是妹妹?”
“怎的便不能是妹妹?”凌玉也回过神来,听到他此话便笑着问。
小石头皱了皱鼻子,好不为难地道:“可是、可是妹妹……”
他拧着小眉头想了一会儿:“妹妹是怎样的?能和弟弟一样跟我骑马打拳么?爹爹罚我了,他能和我有难同当么?”
凌玉也愣了一下,这才恍然儿子身边竟当真没有出现过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也难怪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看着王氏领着小石头出去后,凌玉便让茯苓请了程绍安过来,问起了他小石头在宫里之事。
“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吏部尚书家的那个诚哥儿与小石头打了一架,恰好被陛下给撞了个正着,把两人都罚了一顿。陛下作出了处置,尚书大人也不能再说什么。何况若是追根究底,还是他们家的诚哥儿先惹的小石头。”程绍安去接小石头时,宫中内侍便将小家伙做的‘好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此刻他同样毫不隐瞒地向凌玉一一道来。
听闻赵赟已经惩罚过两人了,凌玉有些好奇地追问:“陛下怎样罚的他们?”
一听她问起此事,程绍安便撑不住笑了:“陛下命御膳房做了一顿相当丰盛的午膳,却只给小石头与那诚哥儿粗面馒头与白粥,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享受美食。握说这样的惩罚还要持续数日,也就是接下来的数日时间,只要他们一日不诚恳认错,午膳都是粗面馒头与白粥,不过好在陛下发了话,馒头任吃,白粥任装,管饱!”
凌玉没有想到赵赟居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对付小石头,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法子对那小家伙相当有用。
到了晚膳的时候,看到小石头狼吞虎咽的模样,想到赵赟对他的惩罚,凌玉便忍不住想笑。
王氏不知当中内情,一见孙儿这般模样,以为是学习得太辛苦之故,当下大为心疼,忙不停地给他夹菜:“慢些吃慢些吃,真是可怜见的,小小年纪便要这般辛苦,也不知宫里的伙食怎样,有没有家里的好,能不能吃饱肚子。”
“娘放心,宫里头的伙食管饱。”凌玉想到赵赟那句管饱,便笑着回了句。
小石头嘴里塞满了食物,听到娘亲这话,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话,王氏一时没有听清,可凌玉却听得分明,小家伙说的是——管饱有什么用,好吃的只能看又不能吃。
她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被小石头压在地上揍了一顿的诚哥儿归家后,同样在尚书府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作为府里年纪最小最得宠的孩子,尚书夫人把他当作眼珠子一般疼爱,别说打,连重话也不舍得说一句,却不曾想孙儿进宫一趟便被人给打了。
年过五旬的吏部尚书虽然也心疼嫡孙,但到底沉稳些,细细问过经过缘由后便陷入了沉思。
他一下又一下地轻敲着书案,片刻之后,喝住咒骂着‘程家那野孩子’的夫人,这才招来诚哥儿教训道:“此事乃是你有错在先,后又技不如人,既然陛下已经处罚过了,祖父便不再罚你。你且记住,那磊哥儿与你一般,同为庚太傅学生,你们既为同窗,便应该懂得友爱互助,似今日此等事,日后绝不能再发生,你可明白了?!”
诚哥儿素来怕他,一听他这话哪有不应之理。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