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姿势,她在恐惧,也在胆怯,她失去了往日的勇敢与冷静,在克里斯的眼中,现在的她,仿佛是一个焦躁不安而又恐慌害怕的小松鼠。
没有关系,就让他带领着她。
他恬淡而悠远的声音再次传来:“让我们用自己的方式对他进行审判,好吗?”
审判二字仿佛拨弄到了她的神经,她用力的挣脱克里斯的怀抱,躲闪到包厢的一角,光怪陆离的灯光打到她苍白的脸上,他似乎看见了她卷翘的睫毛上挂着的眼泪。
啧,他逼得太紧了。
她用着防备的眼神对他说:“不管警察会不会处理,如何处理,我都不想要用自己的方法对别人的罪责进行审判。”
呐,她目光炯炯的样子真的是可爱。他心里想着。
他掏出了口袋中的手 枪,一步步的走向她,她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躲避在角落,无处可藏。
这一次,他没有逼迫她。
他将手中的枪摊开,就着晕黄的灯光,耐心的告诉她如何将手 枪上 膛,如何瞄准目标,如何扣下扳机。原本非常抗拒的她在他悉心而缓慢的讲解下慢慢入了神,原来学会打枪,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困难。
他站在她的身后,轻搂着她的腰腹,他的手与她的手交叠在一起,他干燥而清爽的大掌将她纤细的手包裹在手心,教她如何学会握紧手 枪,告诉她如何对准目标才能一招致命。
他像一个非常尽责的老师,在她耳畔耐心而又负责的指导,他的手臂带动着她的,举在了半空,对准那个穿着灰色卫衣的白人男子的心脏,他的声音轻柔而富有磁性:“只要对准他的心脏,扣下扳机,你便能够正中红心。”
李牧遥的手有些颤抖,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扣下扳机,也许一切都会有一个了断。
但是她不是审判者,她不可以轻易的审判别人的罪,因为她身上,也背负着原罪。
克里斯松开手后,李牧遥的手臂便垂了下来,她低敛着眉,克里斯看不清她眼中的思绪和想法。
不过没关系,她会慢慢地被训练,被教导,被同化,从而完全和他一样,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然后习惯这个世界的黑暗。
躺在地上被殴打的奄奄一息的白人在卑微的祈求着能给他一口白兰地。李牧遥看到他可怜的模样,从酒柜上倒满了一杯轩尼诗,递给了他。
接过酒杯后的他大口的喝着杯中的酒ye,李牧遥看到橙黄色的酒顺着他的络腮胡流到了喉结又流进了衣领当中。
“谢谢你,美丽的小姐,”他喝完了酒将酒杯递给李牧遥,低敛着的眉眼中神情闪烁,而李牧遥却没有看见。
李牧遥从他的手中接过酒杯,她转身要将酒杯放在身后的酒柜边,却暴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背脊给了一个亡命之徒。
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原本躺在地上的亡命之徒拔地而起,他暗浊的大掌死死掐住李牧遥的脖颈,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捆住李牧遥的双手,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的喉咙给捏断。
“快点给我备车!”他恶狠狠的朝着克里斯说道。
克里斯仿佛早有预料,他叼起嘴中的香烟,对着挣扎不堪的李牧遥说着:“我说过,有些人是正义无法审判的。只能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对他进行审判。”
这一刻,李牧遥仿佛明白了他说的话。
“少说废话!”白人语气非常恶劣,“赶紧给我备车,不然我就掐死她!”
“我想你的手上也不在乎多一条人命了,”克里斯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把烟点着,猛吸一口接着说:“因为你总归是要堕入地狱的。”
“地狱”两个字深深的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变得更加暴戾起来,掐着李牧遥的手越发的紧缩,用力的股指青筋暴突,李牧遥被他捏住以后越发的难以喘气,她想要挣脱束缚,却只会换来更加暴虐的对待。
她将希望寄托在站在一旁的克里斯身上,克里斯的眼睛看着李牧遥,但是却置若罔闻。
他教过她的,如何用枪。
歹徒见与克里斯的对峙没有任何效果,他换做右手擒拿李牧遥的脖颈,腾出的左手打碎了一瓶上好的轩尼诗,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片抵住李牧遥的喉咙,只要李牧遥下一秒挣扎,他便可以割破她的喉咙,让鲜血四溅出来。
李牧遥的背脊在不停地出着冷汗,站立着的双脚已经开始发软,暂时被放开的双手死命的抓住白人歹徒的右臂,但是却恐惧而开始痉挛起来。她知道自己现在的险境,而唯一站在边上的人却不愿意伸出援手。
她知道,她只能够靠她自己。
她开始冷静下来,她想到刚刚他看她的眼神,笃定,锐利,清明,他似乎想要透过眼神告诉她答案。
枪。
她顿悟过来,她的左侧裤子口袋中,有一把之前他递给她的枪。
她记得他对她说过:“只要对准他的心脏,扣下扳机,你便能够正中红心。”
一切豁然开朗。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