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六项提名, 除了意料之中的最佳导演与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外, 还额外提名了最佳女配角、最佳改编剧本以及最佳原创音乐。
不过吕克·贝松似乎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因为同档期的玛丽昂·歌迪亚主演的《玫瑰人生》获得了凯撒奖的十二项提名。
“《萨冈》哪里比《玫瑰人生》差了?偏见!一定是偏见!”吕克·贝松皱着眉道。
普莱瑞思则云淡风轻的说“只是提名而已,又不是最终的拿奖。”
“现在提名就少了一半,谁知道等到后面那些老家伙最后会怎么样。”
吕克贝松似是有些愤怒,拿起手机便开始给评委会打电话。
《萨冈》是一部优秀的片子,要是只是因为评委会对于“好莱坞”的偏见而刻意打压,那样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吕克·贝松深知评委会倘若想“打压”一部电影有多么容易。
电话很快被接通。
雅克·里维特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
未等吕克·贝松开口,雅克·里维特便道。
“嗨,吕克,我知道你找我做什么,我也在为这件事苦恼。”
“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往年保守派与新锐派的人数持平,可今年的评委会一下子便多了好几个保守派,他们总认为在好莱坞获得高票房的电影不够艺术。”
雅克·里维特的声音略有疲惫。
连续三天的唇枪舌剑让他的嗓子都有些沙哑。
“《萨冈》不够艺术?”吕克·贝松简直要被气笑了“当时《萨冈》还没在美国上映时,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人总是健忘的,更何况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吕克·贝松皱紧了眉,还未等回答,便又听见雅克·里维特道。
“玛丽昂·歌迪亚这次对凯撒奖势在必得,据我所知大半评委会委员都打算投给她。而最佳导演与最佳影片,保守派则偏向于阿布戴·柯西胥的《种子与骡子》。”
“你的意思是?”吕克·贝松皱起了眉。
“本届凯撒奖,《萨冈》可能会颗粒无收。”雅克·里维特道。
“颗粒无收?”吕克·贝松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对。”雅克·里维特略带疲惫。
其实《萨冈》的六项提名也是他誓死保来的,原本委员会只打算给它个最佳原创音乐了事。
提名都如此困难——何况获奖?
雅克·里维特叹了口气。
吕克·贝松此时愤怒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都说好莱坞排外,可实际上呢?
瑞恩·高斯林是个加拿大人,莎拉·鲍尔森出生在弗罗里达,艾米·亚当斯出生在意大利维内托大区的维琴察,娜塔莉·波特曼出生在耶路撒冷——
只要纵观好莱坞影视,你会惊讶的发现,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他们都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他们或许有各异的信仰、各异的肤色——但是有一件事一样的,那就是对“电影”的爱。
无可置否的,“好莱坞”凭借其工厂化的资本侵袭、流水线般的类型片制作,在真正将“电影”变成商品的同时,也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电影人。
好莱坞成体系的规模体系使得他多元而繁复。
这是法国电影永远也不会有的场面,因为在好莱坞,电影是商品,而在法国,电影是艺术品。
艺术品永远不可能形成一个工业体系,也在某种层面上远比商品狭窄。
在好莱坞大受追捧的《萨冈》,因为其高超的票房,注定会被保守派歧视。
这一点吕克·贝松早就料到,可他没想到的是,保守派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直接让《萨冈》“颗粒无收”。
思忖许久,吕克·贝松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电影手册》编辑员夏尔的电话。
直截了当的说。
“嗨,我想让您再写一篇报道。”
第61章
次日, 一篇名为“《萨冈》——法国文艺的背叛者”的文章迅速在网上传播。
文章不仅批驳了《萨冈》在剧情上有刻意美化弗朗索瓦丝·萨冈的嫌疑, 还刻意针对于“导演”国籍大做文章。
阿兰是本次“凯撒奖”评委会的一员, 同时也是一位实打实的保守派, 几十年的学院教育使得他对于“票房等于无脑”异常坚定。
阿兰看到这篇关于《萨冈》的评论是在保守派早餐会的餐桌上。
由于他们整体的平均年纪超过70的原因, 组委会特意替他们订了报纸。
阿兰随意拿了一份,首页版的, 便是来自夏尔的这篇“《萨冈》——法国文艺的背叛者”。
阿兰认识夏尔, 甚至在年轻时还同他有些交情, 可这种交情早已随着年岁渐长而逐渐淡了。
在阿兰的印象里,夏尔就是一个口味古怪、总喜欢些“不符合大局”的目中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