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我很不喜欢,渐渐就不出府交际,等上了学堂,我很努力,夫子教的,我通通都学会,本来以为能得到祖母的夸奖,却没想到,因为二弟不会,反而责罚我不懂谦让,心思狭窄。”
林皎没料到他会说起自己,这个男人的心墙如钢板一般竖起,轻易不会让人窥见他的难堪。
“我当时不忿又疑惑,却知道总有一天会明白,于是,我学会了藏拙,在马术课上,明明看到二弟的马有些狂躁,但他没有提醒,因为在他小小的心里,认为二弟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娘亲和祖母一定会收回对他的宠爱,这种隐秘的畅快满足感,迫使他闭嘴,果然,我的所料不差,二弟从马背上重重的摔下来,小腿骨折,直到现在,你看不出来吧,他的右腿,一直是跛的。”
林皎伸手按住他跳的剧烈的心脏,他在激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我真的没想到,一个跛子,竟然对比以前更加得宠,他母亲每天做各种好吃的哄他,祖母每日起早贪黑的烧香拜佛,我当时真的想跳出来,大声喊,你把吃的都给我,我会好好的吃,一点都不会浪费,你,能把我跟二弟换一下吗?就一天,你来当我的娘亲,行吗?”
宋巅神情迷惘,没注意胸前的女子,早已泪流满面。
“多亏我当时没傻透,要不保准得被当成疯子,后来,我想开了,那我就一个人好了,反正,没什么牵挂。”
“一次,舅舅找到我,看我根骨不错,扔进大营里锻炼,我从小小的府邸里挣脱出去,看到了外边世界的广大,我不屑,再妄想去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想要的,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获得。”
“第一次杀人,我吐的天昏地暗,整夜失眠,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我是个男人,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多年后,我终于长成了真正的男人,回京后,正式接任平原侯,凭借多年的功勋站稳脚跟,同时,也更加冷血无情了。”
“你当时认识的我,就是如此的一个人,林皎,我想余生都安居在此,你愿意陪着我吗?陪着小耗子长大?”
见女人始终不抬头,他又续着说,“没有强迫你的意思,耗子需要你这个娘亲,我也需要你,嗯,我可能还是不太懂如何和你相处,如果我做错了,你可以告诉我,我保证,下次不再犯,可好?”
男人一席话真的剖心挖肺,深邃的眸底终于散去雾霾,如汪洋大海,恣肆幽深。
林皎一直觉得这个男人的性格很gui毛,却没想过他也是从小鸟慢慢长成一只所向披靡的雄鹰,他的心被自己给捂热了,真的特别有成就呢。
“那你不在乎温淮了?”
若是不说明白,就得永远扎在心底。
宋巅已经做过那个梦,若说之前还有嫉妒的话,那么现在只剩下感谢,感谢天意,将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送到他身边。
“你不是说过,和他没什么吗?我相信你。”
林皎狐疑的掀开眼皮看他,这么好说话,那之前都是在干嘛?
“哦?那你告诉我,温淮现在是生,还是死?”
她就不信,他能真正的敞开心扉。
宋巅低沉发笑,“原本是要把人给杀了的,后来因为大驸马把人给放了,估计现在和宋宜楚在一块呢。”
上次说追杀他,结果张震回报,南下数城,都没瞧见人影,大海捞针的,到哪杀人啊?
他那表妹真是个好榜样啊。
“你没骗我?”
男人拍她,“咱们能互相信任下吗?”
不大会儿,帐子里传来女子娇俏的咯咯声,室外的吴妈妈听着可算放下一颗沉甸甸的心,扭着胖身子让她们烧热水备着。
而里头就真的如这位热心的妈妈所想吗?
完全不是那样。
两人沟通后,解开心结,便相对而眠,寂静的夜,昭示着新的一年即将温暖开启。
冬日暖阳,林皎最近爱上了种花,还是不开花结果的,就疯狂的干长绿叶子,爬的屏风上都是,小耗子坐的稳当,长了两颗小白牙,一咧嘴笑,特别萌,每次路过都要揪两片叶子下来,心疼的林皎直瞪眼,教训他也不听。
宋巅已经离开半月了,京中传来圣旨,封他为异性永昌王,可世代承袭,又令他去围剿远安王,林皎听着无趣,干脆打断李婧,问起她别的趣事,“听说,你建立了一支女子军?”
“对啊,侯爷还给我上请,封了个副将称谓呢,厉害吧。”
李婧又跌宕起伏的讲起她如何打入敌军内部,烧了附近几个仓库的粮草,听的林皎也跟着Jing神振奋,这么一直到了宋巅回来,她还兴奋的嘟囔,“我也想上战场杀敌,你教我武功吧。”
宋巅不想揭穿她的异想天开,便有模有样的教上她几日,累的慌,也就自己放弃了。
果然,她没什么长性,晚间气的使唤他,“按按腿,都快折了。”
听着她撒娇,宋巅心里头熨烫,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她纤细的小腿,反驳她,“谁让你蹲到时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