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以为能见见世面,性子倒是改了,挺力争上游的,没事就来我府中做客,研究官场利弊,我还颇为欣慰,哪成想,会来这么一出。”
袁恒的弟弟名为袁靳,根据周边的随从丫鬟说,他日常就呆在府中,从不出门,除了到袁恒府邸,没有交往过密的官员。
“那么,到了你的府中,还会有别的人作陪吗,一般你弟弟在的时候,谁在逗留的次数最多?”
袁恒思索,“一般都是我的同窗或是书生,来向我求教问题的,或是手下官员来回汇报,我弟弟,他,常和人有交流的,是我的一个学生,名字叫孙罗山。”
孙罗山,寒山学院往年的学生,如今在一言堂谋生,宋巅想要亲自去会一会,吩咐德通多关照些袁恒,别让刑部的给审死了,拿些伤药和御寒的衣物。
一言堂,即是能探讨,能摘录,能置换书籍的地方,幕后之人不知,只是在京城非常风靡,每年秋至那日,外地书生文人长途跋涉,专门来此一聚,然后再分开,互相分享心得,文人墨客最为盛行的地方。
堂前用徽墨大篆体写的一副长联,笔势遒劲,线条简练生动,其意大气高远。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一楼是大厅,二楼有单独的隔间,三楼是用膳歇息的,四楼是藏书阁,宋巅真是头一次来,可算孤陋寡闻了。
正值午后,多数的客人都已经用过膳,准备上楼小憩片刻,突然灌进来一股寒风,门口行来几十带刀侍卫,个个身披黑甲,腰间配戴龙鹰镂空令牌,凶神面铩,剗恶锄jian。
于后一人,铿步疾风,着云龙纹朱色官袍,腰束革带,头戴有梁冠,足蹬黑履,身修体廓,容面严威,眼厉唇抿,神色寒气逼人,使人望而生畏。
宋巅甫一踏入内,便闻着股浓郁墨香铺洒开来,若不是来办案,真不想鞋底沾灰,这堆附庸风雅的东西。
张震如今已成为晋升统领,上前拎着一人,问孙罗山在何处。
很快,被领进一人,深蓝色书生锦袍,头戴学士帽,眸深浓眉,沉而不温,行礼后,直起腰来,“这位爷可有事相询?”
宋巅看着外头瞧热闹的几人,指着楼上雅间,“挑个干净的。”
二楼最里,靠窗明亮,视线对着皑皑白雪的山脉,一望无际,倒挺有诗意,墙上悬挂各大家的诗词,伴着水墨画,颇为文学。
第45章 肆拾伍章
二楼最里, 靠窗明亮, 视线对着皑皑白雪的山脉,一望无际,倒挺有诗意,墙上悬挂各大家的诗词, 伴着水墨画,颇为文学。
开门见山,“你认识袁靳吗?”
街道上到处贴着的文书, 谁人行刺, 犯了灭九族的大罪,他能不知道吗,真是倒霉,摊上这破事,点头, “不认识, 曾在袁夫子府邸见过几面,不曾深交。”
无所谓的事,连席都没一处吃过,算的上什么认识。
宋巅略分两膝,手指屈起, 敲着乌木桌角,声音闲谈,“哦,你这是替人做事?”
孙罗山警惕, 不懂为何发问,京中都知一言堂背后的靠山大,谁人都不敢比量,这位,到底是何路上的?
“确实,我个穷书生,挣点小俸禄,够打回酒喝的。”他是最低端守门的,没什么本事,不必揪着他不放,有能耐你去找上头厉害的大人物。
恰巧这时,隔间传来闹哄声,熙熙攘攘的说着什么郡主,宋巅下颌收紧,示意让张震把门窗打开,声音源源而入。
“半路捡来的郡主,瞅着稀罕的架势,快赶得上哪个得意的爱妾了。”
一男子声音不屑。
另一人搭腔,“莫不是,女儿爱上爹爹的腌脏把戏,且不说,肚子里许还带着种呢,这么迫不及待的…”
未尽之言,难听至极。
他们进来没顾上关门,可见这话题已经说了一路,那种嗤之以鼻,嘻哈耍乐的语调清晰可见,几人正搂着相互吹捧时,只觉脖颈处一片冰凉,低头去瞧,吓的大惊失色,这是哪门子瘟神,敢把刀架他脖子上,喝道,“把刀拿走。”
文人都有自己的脾性,即使心里已经怕的要尿血,但表面上必须装的镇静舒缓,需如春日踏青般悠闲自得。
“别怕,我不过请你去玩玩,腌脏的游戏。”宋巅立于门前,两手相叉抱于胸前,两脚一前一后,贯是冷硬的脸漂上轻浮燥色,好久没有做游戏了,手痒难耐。
这一群人见着他,皆面带疑惑,定是朝廷官员,就是不知何处得罪,一人颇有涵养,面容俊逸,上前有礼,“这位大人,可否原谅则个,都是闲暇无意之说。”
极有可能是因着,那位,丹阳郡主。
好个无意,“本官若是无意说,要入你老母,你也能原谅则个?”
那人脸色一变,拳头紧握,眼底罪恶渊薮。
两男子相对而站,面相认真严肃,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在讨教学问,实则不然,宋巅嘴毒心狠,玩黑的,谁怕埋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