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意留下记号,画画像让他辨认,要不大海捞针的,真是没法儿找。
圣上也是好奇,这姑娘可是真能折腾,他这条老命都快被折腾没了,“是啊,宋巅,难不成你把她弄丢了,当时你刚回永昌就派Jing兵四处寻人,我还以为你欲盖弥彰呢?”
圣上策划的当年那场暗杀,但是他是后来才知道林皎自己跑了,此刻不撇清嫌疑,更待何时?
谜团渐清,宋巅因着被人袭击,所以丢了人,而郑国公派兵追捕宋巅,却帮了远安王逃走,一环扣一环。
林皎自然就是其中最大的发酵体,她此刻头脑无比清晰,眼睛直视龙椅上坐着的男人,“圣上,我想在山上建个道观,能容纳百人,教习女子读书学医,自立自强。”
又看向郑国公,“国公爷不必再为我挂心,我将一心向道,不愿沾染俗物,若是得空,您可来寻贫道,谈德论经。”
郑国公三年间从没断过她的消息,即便听闻困难苦顿,依旧任她自己琢磨,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他拯救不了濒死的女儿,他代替不了女儿的伤痛,他体会不了女儿赴死的决心,他逃不开这世俗的金钱诱惑,避不开这凡尘的纷纷扰扰。
“我儿喜欢,就去做,没什么大不了的。”郑国公表态后,父女二人一同看向高坐上的一国之君。
圣上眼中带着审视,他朝不是没有公主当道士的先例,后世评说颇为香艳,常觐言,道观中藏污纳垢,道姑子周旋于各色美男俊子,所以现今并不盛行,可谓少之又少,道家思想,天人合一,无为而治,顺其自然,不强求,不逆天。若是能在一女子身上发扬光大,也算谋福道,只怕她压不起歪风斜浪,反而失了本真。
“林皎,你是女人,你的力气没有男子大,你的心胸没有男子宽广,你凭什么能支撑住一观之主?”
林皎的想法很简单,“那就让男子服从于我,我来支配。”
口无遮拦,“你若不是郑国公的女儿,你认为你有什么能力做到?”
她用清脆耐听的声音回答,甚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的真心。”
的确,最初人与人交往,凭的就是一颗真心,时间长了,这颗心会变化,会腐烂。
“好,很好,丹阳,丹阳,你配的上朕给你的封号,来人,命钦天监,择良辰吉日,在三清山上建造道观,按照皇家品阶,速让匠人前去。”圣上站起拍掌大笑,意志昂扬。
大成林很快哈腰退出去。
“圣上英明,到时候再给我儿的道观好好取个名字,御笔亲提。”
“您吩咐的是,丹阳,你跟着成林去休息,等十日后,大摆筵席,让京城里所有的人都来瞧瞧我们这位小道姑。”
圣上这时的心情,可谓很好,郑国公抢先虚搂着她肩膀,“儿啊,快,你住于偏殿,让人烧好水等着,沐浴后,你我吃顿饭,快,快来。”
林皎回头看了眼腰背挺直仍旧跪着的宋巅,眼中闪过愧疚。
宋巅心中没有波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已然失了先机,他以为兵权很重要,却没及得上一个外来的还没热乎的郡主,他一直在判断失误,一开始就看轻了她,没用正常的心思去争取,他的心机不正,所以一输再输。
圣上翘着腿,见他寒着脸,问道,“不过一个女人罢了,真值当这般?”
“臣府中的一个平常小妾,能这般造化,臣不懂。”宋巅又钻了牛角尖,以为是圣上要挑起他和郑国公的嫌隙,毕竟郑宋两大世族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圣上没回答他,没有证据的事都不必耗费Jing力猜疑,庸人自扰,反而说了另外一件,“朕记得,你和原户部侍郎曾一同赈灾,几日后,袁恒即将被押解入京,你去主审,务必要寻到蛛丝马迹。”
中秋宴上,惊心动魄的一场刺杀,定蓄谋已久,又说,“你以后别来找丹阳,她以后就是道长,与你个男人拉扯,凭白多了谈资,也是毁她招牌,朕要捧她,你识点趣儿。”
话已挑明,宋巅忍住心中不适,掷地有声,问道,“若是,臣能除了伸到圣上背后的手,可否?”
可否,把他的小妾归还。
“唔,不如朕再赏你几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时日长了,也就没那般挂心,”
圣上看着他坚定不屈的眼睛,忍痛道,“朕把那几个本事好的都给你,成了吧,熄了烛火,抱哪个都一样。”
充耳不闻的样子让他头疼,郑国公下了死手,谁让他闺女不痛快,他就让谁全家不痛快。
“你怎么就稀罕那种清汤寡水的,真是各有所爱。”
后知后觉猛的想起,“莫不是,你就碰过那一个女人吧?”
宋巅对于圣上的碎嘴领教数次,垂着头听他继续唠叨,“朕宫中环肥燕瘦,你挨个试试,人不能总吃一物,有一天也会犯恶心,尤其,浪费了许多个香喷喷的各色俏佳人。”
他说的自己都快被自己说服,可惜,这世间风情万种,不及你一笑冰雪消融。
岁末将至,西直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