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梦。她手掌心按在妆台上,再次瞧着铜镜中的自己。
见她这样,一旁的小丫头目瞪口呆,一直没缓过来。心道,郡主这是怎么了?
苏宁馨突然转身,看向那小丫头,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小丫头怔了一下,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郡主,奴婢也不清楚,他们送郡主回来的时候,郡主就一直昏迷着。”
“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小丫头如实回道,她名唤画夕,近日才被调来这里伺候的,三日前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苏宁馨。
三天,三天?如果我没记错话,在十三岁那年我曾昏迷过几日,可现在?想着,她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段段陌生的记忆。
她身子有些支撑不住,靠着妆台前的木凳,坐在了地上,唇角忽的轻轻勾了起来,心里如是道,我竟不知,自己两世为人,不对,算上现在应该是三世。
“过来,扶我起来。”苏宁馨突然出声,小丫头画夕又怔了一下,低着头爬了过去,到她身前,扶着她起身,回到了床上。
苏宁馨刚躺下,便听见门外传来声音。
“郡主是否醒来?”
话还没落音,房门便被推开了,想必来人很不耐烦。
苏宁馨目光闪了闪,目光轻飘飘的落到了推门而入之人身上,“谁准你进来的。”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道无形的压力,闻言者直接跪在地上,片刻后才惊觉自己怎么就跪下了,立即爬起身。
此人名叫苏福,是苏王府的家奴,这人见风使舵一流,乃王府有名的狗腿子,见苏宁馨三日前被送回王府,昏迷不醒,也没人给叫大夫,他还以为这郡主怕是要香消玉损了,今日他前来就是看她死了没有,如果没死便带她去见仁王。
他拉着嗓子道,“既然郡主已醒,就速跟奴才去见王爷。”
苏福这人,苏宁馨是有些印象的,因为这人后面死得略惨。
“出去候着。”
语气依旧很轻,这次苏福完全没放在心上,站着不动,眼神还到处乱看。
这人还真当她死了不成?苏宁馨唇角带着一丝冷笑,目光顿时沉了下来,“这双耳朵留着没用,那就不必留了。”
闻言,苏福怔了怔,对上苏宁馨的眼神,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滚。”
听到这个字,他连滚带爬出了房间,规规矩矩的关上了门,做完这一切后,他背对着门站着,有些懵,自己怎么会怕一个半死不活的小郡主。
转身又想进去,手放在门上,却怎么不敢推开。
苏宁馨好歹做了十年女帝,一个小小的奴才,竟敢在她面前放肆。
她变回了人畜无害的样子,扫了眼跪在床边的画夕,对画夕她并没什么印象,道,“别愣着了,起来伺候我更衣。”
“是。”画夕回应道,站起了身。
穿衣的时候,苏宁馨脑海里一边回忆着,时间隔得太久,好多事她并非记得那般清楚。
“现在是那年?”
听到这话,正在为苏宁馨整理衣服的画夕怔了下,“回郡主,现在是云帝七年。”
云帝七年?心里想着,一些很遥远的记忆出现了她脑海里。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她已心中有数。
“好了。”
“是。”
苏宁馨抬起手,由画夕搀扶着向房间外走去。
画夕开了门,直接对上站在门口的苏福,苏福看见苏宁馨,下意识退到了一旁,低着头,不敢露出嚣张的气焰。
“还不带路。”
闻言,苏福领着苏宁馨去了仁王的书房,只是在外面站着,并没进去。
苏福敲了下书房门,里面很快传出一道声音。
“让她跪在院子里,没本王的允许不准起身。”
“是。”
得到这话,苏福像是被打了鸡血,眼睛都上天了,隐藏的嚣张气焰无所保留地暴露了出来,不屑的看着苏宁馨道,“王爷说了,让郡主就跪在院子里,没王爷的允许不准起身。”
苏宁馨出奇的淡定,应声跪在地上,上一世她也受到过同样的惩罚,没撑多久就晕了过去,然后被关近了柴房,足足半个月才被放出来,这半个月里她活着跟死了差不多。
苏福见苏宁馨这般听话,有些好奇,眼神飘了去,又对上的她的目光,立即低下头,抓了抓自己右手,心里发毛,不明白自己为何一对上她的目光,双就腿发软,想下跪。
他大步走过去,将站在苏宁馨身旁的画夕给拉走了。
空荡荡的院子里看起来只剩下苏宁馨了,但苏宁馨很清楚,各处都藏着暗哨,正死死盯着她。
书房里,柳浪看向窗外,心有不忍,回头对坐在轮椅上的仁王,“王爷,郡主才醒,在外面这般跪着,身体怕死吃不消。”
仁王苏攀瞥了柳浪一眼,冷哼一声,“妇人之仁,终究成不了大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