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竹架,语带骄傲地宣布道:“我们的投石机!”他穿着那件缝合古怪的衣服,显得有些很二。
陆敏半眯了眼睛:“官家是说,这是具体而微的投石机?”
赵宇微笑:“陆敏,你真是客气,说我这是模型投石机,我的回答是:不,这就是我们的投石机!哦,也许不能投石,但肯定能投弹,那就叫投弹机!”陆敏突然想念起李越了。
小知道语带了失望:“这,这,你知道,只是个竹架子……”
赵宇争论般说:“他们那边的也就是木头架子,是吧?不是石头或者铁的吧?慧成呢?”
慧成的声音从人后面闷闷地响起:“是的,官家,元军用的是木头架子。”
赵宇教课般地说:“我希望你们放弃对木头的偏心!要知道竹子才是最好的可再生资源。你们都知道竹子串根吧?你不用种什么,来年从根上就长出一大片竹笋来。竹子又长得快,可以做竹板竹签竹条,制纸做竹炭其实还可以织布……可以建房子做家具编筐篮,尤其制造武器方面,简直更是得天独厚……”
叶铭对大失所望的众人说:“回自己的位子上去,抓紧时间吃饭!”大家一哄而散,赵宇一脸气愤地放下投弹机,说道:“你们有眼不识竹制投弹机,会后悔的!”
孙小官人端着碗过来,笑着说:“官家快吃吧,有米饭腊rou还有菜干,是董义的哥哥带来的。”
赵宇放下竹架子,就地坐下,说道:“孙小官人,这是新的武器,你要选吗?”
孙小官人看了看,笑着说:“官家还在自己拿着玩吧。”他不知道日后他又有追悔莫及的地方了。
赵宇气哼哼地说:“那我就自己拿着我的投弹机,不能让人弄坏了!”
孙小官人递给他碗,嘴里说:“好好,小知道,去给官家送茶来。”
在渐暗下来的天色下,大家匆忙地吃了晚饭,忧心忡忡地看着那边黑压压的元军兵士,成片的火把燃起后,元军并没有解散开,明显在准备又一次的冲锋。
董平深吸了几次气,起身走向叶铭。他为人成熟隐忍,知道什么时候要团结一致。到叶铭身边,他施了一礼,也不客套,直接说道:“如果元军趁夜袭营,吾等看不清目标,必陷险境。”
叶铭微点了下头,问道:“以君之见该如何?”
董平微叹,“若能在营地四周外竖起一些火把……”
“那不行,浪费木头,日后做饭怎么办?我喜欢吃热的。”赵宇在身后说道。
董平一愣,叶铭闭眼,再睁眼,冷淡地问道:“官家要怎样?”
赵宇摆手道:“要一半的人睡觉,不然我们坚持不了三四天。几天不睡很容易暴脾气,那样,我们这个营地就会失去快乐,没有了幸福感……”
董平咬紧双腮,才没说出还想什么三四天,我们今夜都守不过去这类的话。
像是知道董平在想什么,赵宇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很能忍哪。”然后提着他的竹架子走开了。
叶铭皱眉看着赵宇的背影,董平问:“叶官人?” 叶铭没有回答,他在暗影中的侧脸线条刚毅,董平略微放了心:这个人该是可靠的。
方笙开始吹起笛子,几个年轻的都围住他。叶铭听了会儿曲子,似是自语道:“他在……之前,总是要闹一闹……”他看向董平,眉头已经展开了,说:“你带着陆敏小知道和袁牧之先去睡觉,一定要睡个好觉,我后半夜和你换班。”
董平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你肯定?”
叶铭点了下头,极低声地说:“肯定。”
虽然带着几个人进了竹楼,可董平怎么也睡不着觉。听着外面元军发起攻击了,各色的弩弦弓弦的响声,身边的陆敏和小知道竟然都睡着了。好在那边的袁牧之也在翻来覆去。董平起身,到袁牧之身边去,小声问道:“你也睡不着?”
袁牧之兴奋地坐起来:“我想官家今夜必有举动,我可不能错过。”
董平疑惑:“你何以见得?”
袁牧之颤着声音说:“官家从来没有失算过!你不知道,他说的话,他干的事,都是有目的的!”
董平小心地问:“你不觉得你……太狂热了?”
袁牧之瞪着里面有小火苗的眼睛:“人是要相信一样东西的,如果什么都不信,其实是很没意思的事,我经历过,我懂,我可以和你好好说说……”
董平仔细想:“就凭那架他所谓的竹架子……”正说着,听见外面董义的喊声:“哥哥,元军的炮架子进了圈子了!”
这一声“哥哥”把董平的心都揪疼了,他马上起身出去,袁牧之也跟了出来。
黑夜里,远处的火把微弱的亮点中,可以看到营地的开阔处涌来的乌压压的元军,弯着腰向前跑来的人群中隐约可见的数架炮架。董平马上跑到董义身边,帮助上弩箭,袁牧之也加入了防守行列。可即使弩弦声声,元军还是进入了那片竹签地带。有军士将携带的木板成片铺在竹签上,盖住了尖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