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听去了,于侄媳妇名声也有碍!”
“我看谁敢?!”端和眉眼一扬,朗声道:“当家的主子整顿家事,处理不守规矩的下人,放在哪里也没有被说不是的道理。便是有不好的名声传出去,那也是有心之人构陷于我,若被我听到便是无论如何也要揪出他来!”
她从来不是吓大的,当初在武宁侯府看伯娘方氏整顿后宅,赏罚分明,软硬兼施,后宅牢牢的握在手中,那些子下人可有半点说伯娘不好的?!再说名声,名声能当饭吃?!为了外头的名声苦了内里的自己,她宁端和除非傻了才会那么做!再说,胡氏今日过来,也不过是因为她发卖的那些人里有她的心腹,她按捺不下才过来。若是,从头到尾,她都在维护她的名声呢?!端和心中冷笑一声,扬声喊道:“碧涛。”
不过片刻,碧涛将一张薄薄的纸递到端和手里,端和直接递到胡氏手里:“婶娘且看看这个。”
胡氏虽然不知道端和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她还是打开了,粗粗看了几行,便眼神飘忽,脸色也变了几变。端和觑着她的神色,换上了一副不得已而为之颇有苦衷的表情来,连声音也变得无奈。
“婶娘向来心慈,对这些下人多有怜惜,可这些人哪里是好的,拿着婶娘的信任与善心消费呢。大厨房里收些回扣历来是潜规则,不过是几两银子,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婶娘看看,这些子奴婢不仅收回扣,还克扣主子的食用!你且瞧瞧,大冬天里大妹妹和三弟屋子里的炭火叫他们贪去了一半还多!阿弥陀佛,这是大妹妹和三弟没事,若是冻着里有什么三长两短,打死他们都是轻的。还有二妹妹爱吃的燕窝,以次充好,捡了零碎的给二妹妹炖了,那些子上品不是肥了他们自己的肚子,就是拿出去换钱肥了自己的腰包。大厨房里的这些人都是婶娘一手提拔上来的,今日也忍了又忍,想着还是把这件事压下来,怎么办,婶娘自己处理吧。”
胡氏面甜心苦不喜庶子庶女,容秀欣和荣铎在其手下讨生活格外的不容易。荣铎是个爷们,她见得少不知究竟如何。可是荣秀欣呢,一个外来的五品小官家的姑娘也敢欺负到她的头上,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也是捉襟见肘。一个庶女尚且如此,更何况以后会分家产的庶子荣铎?厨下里敢克扣容秀欣和荣铎的用度,还不是因为胡氏默许?!端和知道若只拿了这两人说事,少不得要被胡氏糊弄过去,再加上容秀兰,这事情就好办了。
端和又加了一把火,道:“今日婶娘说我闹得沸反盈天下手不留情,我心中委屈可也不敢多说,因为我不这么做不行。那个管着外院的二等管事,口出狂言,隐约暗指他是得了婶娘授权才故意懒散给我下马威。我来府上不久,可也知道婶娘的为人,断不会受此人挑拨,可那个管事有如此诛心之言,我若不立时把他办了,恐伤害了我与婶娘之间的感情,是以才······”
她虽然没有授意,却是默许了!如今叫端和这样说出来,胡氏只能硬着头皮圆场:“若我真是那等觊觎中馈之人,当初便死死的抓在手里不交给侄媳妇了。如今却不曾想到,竟有人敢打挑拨离间的主意,就该打死才是!”至于大厨房里的这些人,如今是侄媳妇管着家,怎么处理也是你说了算,不用顾忌我的脸面。”
胡氏将手上写满罪状的纸退回端和手里,心中暗忖,既然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只做个苦主便好!
端和闪了闪眼睛,倒也没客气:“既是如此,那我就多谢婶娘大义了。”
胡氏气势汹汹而来,铩羽而归,端和进了寝房,便看见容锦抱着肚子在床上笑的直打跌。见端和进来,伸手揩了揩眼角的泪水,冲端和竖起了大拇指。
端和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满道:“我这番表现,相公可还满意?”
容锦直起身来,一把搂住端和,亲了她一口:“古有诸葛孔明舌战群儒,今有我容锦之妻舌战婶娘,夫人好气魄!”
端和横了他一眼,森森的觉得他不正经的厉害:“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这面子情还是要给的。只是我很奇怪,她到底也是掌家多年,怎么如今的行事风格,却让我觉得有些,嗯,不明智。”
容锦勾唇一笑,凉薄道:“身居高位多年,刚愎自用而不自知,脑袋里还能留多少清明?!”
也是,胡氏原本就不是管家的料,因着没有办法这荣国公府的中馈才落到她的头上。这些年来实权在握,说一不二,如今被明晃晃的打脸,自是气不过,才会来势汹汹到若水堂。好在胡氏目光短浅,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对她尚算管用,钝刀子割rou也是良策,但她仍需提防,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端和心中有了定论,再看笑的一脸嘚瑟的容锦,毫不客气道:“你起来,跟我去书房。”
“做什么?!”容锦惊讶,但还是从善如流的起身,握住端和的小手跟着她往外走。
端和看他一眼:“好戏看的差不多了,你也该出点力了。前几日我和花妈妈碧涛几个研究府里的规矩,发现有些地方含糊不清,分工也不够明确。拿了我娘家的规矩做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