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他亲手施为。然而这些Yin谋,何必让子苓沾染?当他归家时,有人等在院里,只想想这些,似乎就能洗去所有血色。
那话语中,透出了些许依恋,几分怅然。当年他母亲是不是也等在院中,等他归来?
楚子苓倾身抱住了那人,把头靠在了他怀中:“小心一些,莫伤了自己。我等你回来。”
等他报了那大仇,发泄过怒火,重新变回原本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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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谭炎就唤来了心腹,商议之后打算。谁料还未想出应对之法,就被一条消息打断。
“有人说谭氏弑杀两君?”谭炎面色惨白,喃喃重复一遍,突然暴跳起来,“这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小,小人不知,只是城中纷纭。”那心腹哭丧着脸道,“莫不是当年亲历者所为?”
“不,不会如此!”谭炎双手直颤,在空中虚握两下,似想抓住些什么,“当年之人,都是同谋,如何敢妄言?若是让他们知晓了,怕还要来杀我呢……”
话说到一半,谭炎便一个激灵,是啊!先不说这话是从哪里传出来,齐侯会不会信,只当年合谋的同伴,怕都要先警惕起来。他们可没被君上赶出朝堂啊!若是因为前朝的事情被连累,哪会甘心?
如此一来,君上、公子环,还有当年同谋,人人都恨不得杀他而后快,谭氏哪还有活路?!
“快!快叫厉狐来见我!”谭炎高声叫道。
厉狐掌管谭氏家兵,也经手过数不清的Yin私事儿。当年杀那避逃的车右,就是厉狐领兵。如今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调兵遣将了,自当先寻了厉狐商量。
谁料片刻之后,下人急匆匆跑了进来:“家主,厉执事不见了踪影!”
“什么?”谭炎脑中嗡的一声,险些没有站稳,“他何时走的?!”
“应当是刚走不久,可要去追……”那人问道。
“追什么追?速速收拾行囊,我们出奔!”谭炎大吼道。
厉狐到底是投敌了,还是出逃了,他分辨不清。然而现在最得力的手下也弃他而去,谭氏面对的困局,还用多言吗?
必须要走,越快越好!
谭氏飞快收拾行囊,准备出逃,然而城外官道,已经有人守在那边。
“田子,谭氏真会漏夜出逃?”一旁车上的车右好奇问道。他可是公子环派来的,只为拦住谭氏,公子环可是下了死令,一个也不放过。只是城中刚刚传出消息,谭氏也不辩驳,就要出奔吗?
“此刻不逃,就没法逃了。”田恒淡淡道,“谭氏应有布阵好手,不可掉以轻心。”
按照那人的手腕,必然会尽快离开临淄,前往别国。若是连这机会都抓不住,如何能围杀恩师,布下连当年的他都无法冲破的阵局?
只是如今的他,已不是当年的他了。就算那人手段如何,也难道自己掌心!
握着弓的手,更用力了些,田恒双眼微眯,看向大道,只等猎物前来。然而这一等,比预料的时间还要久些,直到天光大亮,才见谭氏的车马慌乱奔来。等了快一宿,谁还耐烦拖延,公子环手下那些将领立刻率兵冲了上去。田恒的眉头皱的死紧,却也无法节制这些人,只得率领家兵从旁包抄,切断对方退路。
然而这手段,也没派上用场,一仗打的稀里糊涂,连田氏兵马都没用到,谭氏就大溃落败,被人擒住了。
“这谭氏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毕竟抓住了出奔的逆臣,又捞了大笔财物,众人极是高兴,有人便对田恒打趣道。
田恒眉峰紧皱,也不理众人,径直走到了被绑缚在地的谭炎面前,冷声问道:“当初围杀蒲隗者,人在哪里?”
高冠跌落,满脸是血,浑身控制不住的打着摆子,然而听到这话,谭炎猛然抬头:“你怎知道蒲隗……”
蒲隗就是那出逃的车右,也是亲手扼死公子舍之人。厉狐不是几年前就杀了他吗?怎会有人知道这事?然而此刻,当谭炎从肿胀的眼中,看清了问话之人的样貌,他抖了起来:“是你……竟然是你……可是大巫占出的……”
田恒不愿多讲,一脚踩在了谭炎胸前,把他死死钉在了地上:“那人是谁?现在何处?!”
之前在晏府外围攻自己的游侠儿,颇有当年那人的手段,也正因此,他才做了万全准备。出逃却不带那人,岂不是求死之道?
踏在胸前的脚用力极重,简直要踩断肋骨,谭炎疼的大叫:“那人叫厉狐!他已逃了,不知去向!”
竟然逃了?这一刻,田恒脑中都为之一空。为何会逃?难道那人察觉了自己的布置,知道谭氏必将覆灭,才会事先出逃?
怒火携着恨意卷上,“咔”的一声,谭炎的肋骨闷响,竟是被踩断了两根,他惨叫一声,唇边已渗出了血迹。
田恒却依旧没有收力:“厉狐逃去了哪里?”
“我不知啊!真的不知!”谭炎嘶声叫道,血水控制不住的涌出,“饶命啊!他母亲乃是晋人,许是跑去了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