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开口;
“既然醒了,那就听我说,对于那件事我无话可说。”
林至远的声音很低,却在沉寂的室内显得高亢,甚至刺耳,刺得乔琳想要捂上耳朵,她听不见听不见。
“你需要一个后果的话,随便你怎么做,但是我应该不可能去自首。”就算他要想做些什么,韩冰会第一个毫不犹豫掐了它。
“至于补偿,你也不会需要。”说着,他自嘲地笑了声。
林至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动过,哪怕是当初那个死的时候也没这样,或许等死都好过现在这样。
“你不知道还能对你说什么,做什么,所以乔琳……”
像是不忍心,他的声音一瞬哽咽,可还是拖着无限苦涩和伤痛说: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他一生里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在这时全都融入他来不及诉说的感情里,林至远再不忍不舍也有不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痛得他一个男人忍不住呻/yin。
而刚刚那句话恰好是悬在他脖颈的刀,导致他所有哀痛却只无声。
乔琳紧紧抓着被单,脑袋里在发晕。
医生都说了不要苦思,可这个混蛋现在给了她这么一道选择题,简直是不想让她活的节奏。
怎么处理?煮了白切还是剖了清蒸,你选一个。
乔琳心乱乱地转身,整个人窝在被子里,露出个脑袋就眨眼看他,说了句让林至远崩溃的话,“你觉得呢?”
总不会是让他去自裁吧。
林至远真的要哭了,他两眼含情(泪)的跟人对视,五秒钟后无力垂下头。
乔琳知道他想左了,故意不去纠正,只是问出了自己在意许久的问题。
“林至远,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这么一道送命题,让他蓦地抬头,眼里充满不可思议。
可乔琳还是要说:“是因为愧疚吗?”
林至远猛地站起来,双手叉着腰不停地在病床前走来走去,还不是凑她跟前特纠结的说:“谁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你。”
“我怎么……”说罢捂脸,不行,他要静静。
乔琳由着他想,径自坐起来,费力的想要去拿几上晾凉的开水,有些够不着,身上又疼得厉害,一时间显得十分吃力。
此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送到她嘴边,人也斜斜坐在病床上,让她靠着。
“谢谢。”喝了水,乔琳凉凉地说。
林至远险些再次崩溃。
“琳琳……”
她这个油盐不进跟四季豆差不多的态度,林至远还真是拿不准,所以只好用上了万年大招。
撒娇杀。
说实话作为一个男人,随时随地卖萌撒娇,林至远自己都觉得不耻,但是没法办,每次他家琳琳拿出这么一个霸气攻的姿态,他可不就得分分钟变瘦(?)。
明明他才是霸道总裁的,刚刚还被冰冰吐槽不够霸道,居然这么久才出现。
而现在,他让乔琳靠着他,自己埋首在她脖颈处蹭啊蹭,恨不得给她的凉心蹭掉一成皮才好。
有人说过,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莫过于肢体语言。
拥抱,接吻,做/爱,一分紧箍,一分热度都瞒不过对方,一个眼神,一个迟疑都能让对方受伤,一次身体交流,也是最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和情意。
所以在他拥她入怀的一刻,乔琳心底那点别扭立马烟消云散。
她很想他,就像他也很想她一般。
他不曾苦苦哀求,就是因为他比谁都了解她,那样只会跟让她不忿而已,她自己是个强硬的人,所以希望爱人能像她一样强硬自尊,哪怕他表现出的都是退让。
要怎么做,心底早已有了决定。
乔琳当时就问过父亲,他会怎么做?
当时他只是迟疑了一下,就说不用想得那么复杂,这么些年能让她一直都没动过那笔钱的,不就是为那个司机后来也给过帮助和补偿吗,也多亏了如此,她父亲还不至于没日没夜的躺在床上。
或许他已经知道女儿说的是谁,所以对郑重她说;你要爱一个人不要拿他当理由,恨一个人就更不要拿他当理由。
反正这个锅,他不背。
也是那个时候,乔琳才明白,原来这件事,最纠结痛苦的不是父亲,也不是林至远,而是她。
林至远看得明白,才会主动跟她坦白,逼她做出选择。
这一招,走得着实的高。
想到这儿,乔琳倒有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失败感。
感觉到这人像个孩子一样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像个怕大人生气的小孩,小心翼翼讨好着。
乔琳笑笑,抬头保住了他的腰,感受到他瞬间的紧绷,随即便欣喜若狂的搂着她不停地亲她脸和唇角。
然后问了一句:“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