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要理会的心思。
到后来她消失了,他看到她的日记,心绪大震。她竟然是那么深切却绝望的爱着他。那样澄净的心意,那样清澈的爱。她是一个多么羞怯的小东西!一只失去怙恃困在林间的雏鸟。
而他折了她的翅,禁锢了她原本就不多的生气。那样冷酷那样的理所当然。他没有给她想望中的庇护,甚至没有过些微的安抚。
他不能回想那个晚上,她那双孩童似惊痛的眼。那盛满了惊愕,惶惑和乞怜的眼眸。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折不扣的恶棍行径!卑劣无耻!
如果灵魂可以照镜子的话,他给她的灵魂,龌龊到他自己也不能面对。那一刻,他的心感受到真切的疼痛,第一次为了她而疼痛,他的心皱缩着!难受极了!
“一次意外后,就不太好了。需要戴着。”她的声音响起,轻描淡写。而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那难受的感觉又一次席卷过来,景初蹙着眉,闭了闭眼。艰难开口:“是因为那一次吗?”
后半句他咽回嘴里,他说不出口,说不出是因为那一耳光吗?
她不吭声。
片刻后,对他礼貌说道:“景总,若没有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您看,我这还要清理会议室呢。”
“我后来去找过你,可你已经退学不读了。你的电话也停机了。我去过你原来住的地方,她们说你早就搬了。我向她们要到你老家的住址,但那里一个人也没有,空空如也。我找不到你。”
俞槿不搭话,自顾说着:“那景总,我就先出去了。您也赶紧去食堂,晚了,都是剩菜了。”
又微微欠身,“祝您用餐愉快!”说完也不去看景初,转身就要离去。
景初上前,抓住她肩膀,唤道:“俞槿”
接下来发生的景象,他毕生难忘。日后每每想起也总要心痛难当。他的手才搭上去,俞槿就跟被电击了似,猛地拍开他的手,连连后退。那动作又快又急。
景初愕然,他刚才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看她要走,他想拦住她。他还有话想要跟她讲,他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俞槿的脸上终于没有了笑,她面上满是冷凝的神气,眼神戒备而厌憎,满满都是排斥和不耐。
“你恨透了我吧!” 景初面色灰败,语音颓然。
俞槿不再耽搁,回身就走。景初抬手又放下,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敢,不敢再碰触她。
“对不起”他对着她的背影,脱口而出。
俞槿充耳不闻,她打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唇际隐含讥诮的弧度。她想起那句流行了几年的老梗:“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小齐站在走廊里,离会议室略有些距离。他将餐票分发了出去,让大家先去吃饭。他独自留下来,等老板一起。看见俞槿出来,很自然的对她露出笑容。
俞槿有片刻的怔愣,她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转换。但很快,她也回了个微笑,点了头不置一词,快步向保洁阿姨的休息室走去。
小齐敏锐的察觉出,这姑娘的情绪不大对头。他感觉不太妙。而当他推开会议室的门,看见自家老板失了魂般,呆立在会议室中央。他更加确定,事情大大的不妙。
景初没有心情吃饭,他让小齐自己去吃。小齐察言观色,不敢相劝。心里叹了口气,寻思着待会给boss带点啥吧,便自去了。
景初心里翻江倒海。他几乎已能断定,自己的那一耳光,便是她右耳的意外。他想着她刚才的神态,心情压抑沉闷。
他不会奢望,在经历了那样难堪的羞辱后,她还会心无芥蒂的待他,一如从前。她后来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已经说明的很清楚。
但没想到,真正被她如此无视如此明显的厌恶,竟然是这样难以忍受,始料未及。
俞槿带着保洁阿姨,推开会议室的门,看见景初仍然坐在会议桌前,心里有些意外。她面上不露声色,顾自忙碌。
景初没有再开口。他只是望着她,不由自主。她的头发长得好长,小脸淡漠。她低着头紧抿着唇,除了与清洁工对话时,会露出笑容外,便是全然的冷肃。他惊异的发现,眼前这张小脸板起面孔来,居然也有着十分的凛然之意。
清洁工动作麻利迅速,不多时,会议室便焕然一新。俞槿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遗漏后,安心的和保洁阿姨说笑着,走出了会议室。
整个过程中,对景初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她没有回望过一眼。看着再次空无一人的会议室,景初自苦不已,心里如chao的失落浓得化不开,使他觉得喉咙发紧。
下午的会议,与会人员们讶异的发现,这位景总的情绪基调又有了显然的改变。他虽不再走神,出言依然Jing准犀利,但谁都能察觉出,他周身泛着浓厚的沉郁气息。会议气氛无形中紧绷起来。人人拿出最专业的态度,慎而重之的投入到会议中。
时间过得很快,临近下班的点,下午的会议结束了。按流程依旧是公司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