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哀求的声音对我说:“小程,不要这么疏远我,求你了。如果你也对我说谢谢……我,我……”
男人的声音颤抖地很,就好像他所有的软肋都被我紧紧握在手里一样,我有些不忍心又说了一句对不起,男人却蹙了蹙眉急忙说:“不不不,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冲你发火,不该说让你搬出去,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出车祸,也不会一昏迷就是三年。小程,你原谅我好不好,再也再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了好不好。”
其实我是个心肠很软的人,并且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我看到男人像是快要崩溃的神色只得站了眨眼睛告诉他好,男人似乎很开心,他用大手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温柔的冲我一笑,这一瞬间我仿佛恍如隔世,一不留神就想到了那个畜生。从我第一次见到他跟他初恋两人到我去海南只不过短短的一个星期,从一个好情人到负心汉的转变让我知道现在还有种车开太快脑子没跟上的感觉,我开始觉得这样不能说话不能动也挺好,只让我这个暴躁的性格静一静,想一想。
但事实证明我不是能够在沉默于冷静中看待一切的男人,因为我越是想,就越是觉得我沈默就是他-妈一个傻-逼,一想到我掏心掏肺对他,他竟拿我当傻-逼一样吊着耍了三年多我就恨不得砍死那丫的。
每个人都会劝别人看开点,然后说一句不就是一个男人么,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出息?而事实证明这事不摊在自己身上话怎么都好说,要是摊在了自己身上那就不能够轻易这么说了,如果真的是一笑了之的话,那只能说明他压根没有付出过多少感情,当然,有的感情是会慢慢的变淡的然后觉得不合适就会和平分手,但我跟那个畜生不是这种情况,就好像一杯滚烫的开水被一瞬间泼到了万年大冰山上,那酸爽,无可想象,而且根本停不下来。
那天之后男人都会每天每天带我去做复健,当我终于靠着他的搀扶勉强坐起身子时,我第一个要求就是让他给我拿一面镜子,孙子总说我是个不要脸的段子手,但是我其实很在乎我的脸,哪里肯不要。
“小程你还是这么好看,不用照的。”
男人一边笑的如沐春风一边将镜子举在了我的面前,我看着镜子里的人愣住了三秒做出了一个啊的口型,男人或许不知道,其实我是在像野兽一样狂吼。
老子充满了男子气概的五官呢?老子健美的身材呢?这个长得清秀的跟秀才一样的男人是谁?这个大眼睛下嘴巴小鼻子的看上去还有一丝卡哇伊的男人是谁?我恨不得手舞足蹈但是浑身使不上力。
男人说:“你这几年都是在吃流食所以变瘦了很多,等你好了我每天都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所以别担心,小程。”
担心你妹啊,老子是担心我以后的人生,老子不是你的小程!
直到这时我还抱有一丝幻想,想着或许是因为我出车祸是毁了容男人顺道给我整了整,但是在我看到了我耳垂边上的一点小痣的时候,我就断定了这不是我沈默的身体。我心里很害怕,因为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沈默,你已经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很卖力的进行康复训练,在这个过程中我开始接受我重生的事情。在我的双臂基本上已经可以做到基本日常的时候,我问男人要了纸和笔准备将我想问的事情都写出来。其实最先恢复的应该是声音,但很倒霉的是,这个叫做许程的身体在车祸时伤到的声带,所以不可能恢复这么快。
我在纸上飞快的写到“你坐下,我要跟你谈谈。”
男人点了点头便坐在了我的身边,我整理的一番思绪写到“我好想失忆了,什么也记不得了。”
“啪嗒”一声,男人手里的杯子碎在了地上,里面的牛nai溅了他一裤子,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颤抖的问:“小程,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唐秦,我是唐秦啊。医生,医生!”
还没等我回答他就开始大哄大叫风度全无,这三个月来男人几乎对我百依百顺,有一天晚上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抱着一摞子文件走了进来叫了他一声唐总,并且他们说的数字对我来说都是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所以我就断定这个男人一定是个高富帅。男人工作时一丝不苟,不仅如此还透露出商人的独有的一种睿智。但是男人对这个小程却是温柔的很,总是笑得跟向日葵一样,跟工作时的他完全不同,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医生很快就进来了,在医院里我做了很多项检查。只不过医生也无法解释什么,只能说是车祸时脑子被撞坏了。这件事似乎对男人的打击很大,我在复健室里看着男人颓废的拿着化验单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是我偷了别人的东西却无法去自首一样,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也挺对不起许程的。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便站起了身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便只得朝着他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我看到男人的眼角shi润了,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冲我笑了笑。晚上回到家后他叫人给我做了鸡蛋羹,一口一口的舀起来吹凉了才送到我的嘴边。我有些受宠若惊,心里对这个男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