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点头,想开口,抬头一触到习染冷冷的眸子,她又缩了回去,听着习染继续说下去。
既然要聘礼,那么一定要有钱。你有钱么,你倒是告诉我,你这个守着家徒四壁的破屋子,看诊不要钱的赤脚大夫,你要拿什么来娶我?
我……
她默然。
的确,她什么都没有。可是让她收钱,她有些做不到。忘性是一回事,不想收钱是另一回事。邻里街坊全都是她这些年接触到的熟人,不好意思向他们收钱啊。
习染望着她,知道她在想什么。捻起兰花指,狠狠戳了她的额头。
“你这个傻蛋。你以为你那些病人没钱么?你没看见现在那些老是向你嚷着没钱的街坊,他们住的那些府邸有多大,多豪华么,多奢侈么?他们不是没钱,而是富人心理在作怪。这人一旦富了起来,也更小气了。你要小钱,他们会小气,不想给。但是你要大钱,他们未必不会不给。一旦要了大钱,愈证明病情严重,更证明你医术了得。”
“可是,这不好吧。”她仍是踌躇着。
习染抬起那冷清的眸子,瞥了她一眼。
“下次有人要你去,你别去了,我替你去。”
“万万不可!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依你,就这件事不可。习染,这人命关天啊,你又不会……”她未说完就被习染打断了。
“我不会医术?谁说我不会医术的。虽然我是毒术的本领高过医术,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毒术本来便是医术开始发展而来的。哦,也是,我都忘记告诉你我会医术了。”
习染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掩着嘴,轻轻笑了笑。倒是把对面的她愣住了。
以前她采药草的时候,采完总是要把许多掺和在一起的药草分开,要费一定的时辰。习染总会强硬把她手里的药草拿走,把她赶去厨房下厨。她就已经奇怪为何不懂医术的他会把那么多种药材分得清清楚楚,里面不是没有毒性异常大的药草,可是习染总是很轻松就搞定了。现在想来,原来是这样。
“喂,回神了,呆子。你到底答不答应我去啊?”
习染不断在她面前摇手。她朝他无奈地笑了笑,点点头。他想去,她能说不么?既然知道了他会医术,那么她也没理由去阻止他了。若是他开心,她就无所谓了。
只是在看到他归来时,钱袋鼓鼓的,手上还拎着几只鸡,满载而归,仰着头,一脸骄傲地看着她,等着她夸奖的模样,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趁着他还没发脾气,还没发现自己身上此刻的模样,赶快上前拿掉他头上沾到的鸡毛,再接过那几只鸡,好声好气哄着他,习染才总算没生气。冷哼了声,扭着头,跨进屋里。
是谁说美人一定会挥霍,一定不会持家呢?习染不就是个例外么?
不过,等等!
她浑身僵硬,本来跨出的步子猛地停顿住,抬头猛盯着前边那身影。他说……
“你怎么了?还不快进来!”
站在里屋的人觉得奇怪,正纳闷怎么身后没动静了。不料,转过身,一看。他疑惑不解。这女人是怎么?怎么傻傻地站在那里,还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低头瞧了瞧自己,没什么啊。她看着他的样子怎么像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眼睛瞪那么大!
“你怎么啊?”
他上前,拉住她的手。却反被女人拉进怀里。
他正想挣扎,问怎么了,却听女人十分激动抱着他直嚷。
“习染,你昨天说的话,你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
女人“是不是”个半天,他倒是趴在她怀里听得很纳闷,抬起头,瞧着她。
“是什么啊?”
刚出声询问,嘴上触到一个温热的东西。他愣是睁大眼。怎么回事?这女人,竟然……吻他!
要是平日别人这样做,他一定洒出药粉,毒死那些登徒浪子,可是这次不一样。他没挣扎,很温顺,让她吻他,自己反而还伸手勾住女人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习染……你是不是答应嫁给我了?”
半响,她吃够了豆腐,才轻轻拉开彼此。低头望着怀里的人。怀里的人眼神迷离,眉眼间都染上了媚意,柔弱地趴在她胸前,任君采撷。她看得不由心一紧,又俯下头,继续吃豆腐。怀里的人低yin了一声,手勾着她的脖子。
直到习染被放上床,身子触到床的冰冷才惊醒过来。手指一动,就揪住牧归的耳朵。
牧归吃痛着叫嚷着。
“痛,痛。习染,轻一点。”
“好啊,呆子,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了,敢……敢占我便宜!”
边说着,小巧的耳垂渐渐染红了,看得一旁的她倒抽了口气,太有诱惑性了。耳朵的痛感又立刻揪回了她的魂魄。
“习染,对不起啊。我一时看你看入迷了,就……对不起。”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身为一个医者,竟然还顶不住美色的诱惑,真是白活了。可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