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前,不明神色划过眼眸,她翕眸,似毫无所觉。
笺溯亲手抓了条鱼,正要清理,沐雪见状,伸手说道:“我来吧。”
笺溯蹲下熟练地用刀刮着鱼鳞,只专注眼前,“这等粗活还是不劳沐都司了。”
沐雪脸色一变,听闻他连称呼都变了,一时慌了,“笺溯……”
见他手一顿,她也有些臊,既然都这般了,索性她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袖子,“笺溯,这十几年来你我坦诚相待,我以为,便是不说,你也深明我心,那日,你与我说告知陛下你的意中人,还述说于我,不是在告知你的心意么?”
笺溯叹了口气,轻轻扯出他的袖子,“沐都司误会了,虽与都司相识十几年,也不过就见过寥寥数面,何曾深交?至于那事,在客栈已然说清,若是让都司误解,倒是在下的不是了。”
沐雪有些不可置信,她曾查过他,知晓他与女子向来疏离,以为自己至少不同,看来她确实小看女皇了,她也是聪慧,瞬间敛了神色,目光躲闪,粉颊绯红,稍稍退了步。
“原是我多心了,终错付了情,幸得今日如梦初醒,才不至于走上错路,不过,我一直对玉公子诚心以待,经过此事,不知还能否与你成至交好友?”
笺溯见她眸色坚定,干净澄澈,倒并没有指责纠缠,甚至带着洒脱,倒真如她的身份般利落干脆,或许以后真是个杀伐果断的大将。
既然她如此说了,笺溯也不好太过不近人情,便应道:“那是自然,沐姑娘确实值得深交。”
沐雪也深明大义,他虽这般说,但她也不好立即仿若熟识般坐下与他谈天说地,当下寻了个借口先一步离开了。
筠漓听闻身侧有异响,便睁开双眸,见笺溯已坐在她身侧,拿着木棒烤鱼,见她醒来,便说:“才烤,若是还乏身,便再休息会儿,待好了再喊你。”
笺溯难得这般轻声言语,眸中甚至还带着些许温柔,只筠漓却放眼寻了下沐雪,见她似乎心情颇好,还在与众人说笑,她掩了眸色,听闻笺溯的话,便颔首,朝他颈侧靠去。
笺溯伸手揽过她,见她气色不好,也未多言,继续盯着手中的鱼儿。
筠漓迷迷糊糊间,竟然见笺溯与沐雪站在一起,沐雪满脸得意之色,而笺溯手中拿着刀,那刀鲜红染血,她垂眸竟看见自己身上血涌不断,她伸手捂住,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她听见自己再问:“为什么?为什么……”
乍然又闻有人喊她,但又听不清喊的什么,她立时惊醒,见笺溯正皱眉望她,满是疑惑,拿着帕子正为她擦拭额间的细汗,“做什么噩梦了,吓成这般?”
原是做梦,却这般真实,那种痛楚甚至现在隐隐还在,她微微摇头,只伸手环抱住他劲腰,靠在他胸前,并不打算说话,也正好喉咙还不太舒服。
“饿了么?”笺溯递过烤好的散发着香味的鱼儿。
筠漓却摇摇头,她一路都在小睡,确实还不算饿,又做了噩梦,暂时还没心情用食。
笺溯以为她还在怨他,还是一点点扯碎了喂给她,她倒是乖乖张嘴,与平日坚韧的她完全不同,仿若卸下了所有伪装的外衣,柔弱得令人不免怜惜。
吃完烤鱼,筠漓主动拉着笺溯去河边,她绞了块帕子替他擦手,安静垂下的眼眸细细看着手中,仿若天地无物,岁月静好。
他抬手抚上她鬓发,她怔了下,抬眸看他,翕唇嗫嚅,声如蚊呐,幸而笺溯竖耳倾听,才闻得她说:“若是此次跟我回宫,怕是你这辈子都困守于那儿了,你可想好?”
若不是笺溯知她声音受损,或许还会误以为她是因怯才问得这般小声,想到她一贯傲然,如何会那般,他伸手锁住她,缓缓凑近,以吻代替他的回答。
筠漓闭上双眸,感受他烫热的薄唇,情不自禁伸手环住窄腰,感受到他浓重的呼吸,渐渐撤下心防。
他们沉浸在□□之中,却没有注意到远处一棵树后恶狠的眼神,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rou,却转而又恢复常态,甚至还露出深笑,犹如罂粟,谁也不知她想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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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数月有余,才赶回皇宫,途中她特意让叶将军绕了远路去了趟吴山镇,她远远看见那些熟识的人脸上多了笑容,尤其是如元公子那般有才能的男子,当真能光明正大出来为人诊治,教书,甚至连镇上的军师也换了男子,那县令也不知因何被撤了下来,总之,实有欣欣繁荣之向。
她还去看了熹儿,他似乎高了些,也黑了些,不若以往挂着笑,若小的人儿整天板着脸,故作成熟,每天上学堂后还不忘帮着父亲,甚至在晚间还学起了习武,虽然身子教弱,他却不气馁。
筠漓偷偷写了封信送到他手中,见他欣喜地捧着拿给他父亲,她不敢走出去,因她不知该如何与他们扯谎,还要再次离别,只要他们一切还好,便好。
她派了人暗中保护他们,也好让她知晓他们的处境,想着以后得经常与熹儿来信,至少让他知道,她依旧关心他。
而途中遇到最大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