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有?”
“怪只怪他骂的是皇帝。”
男童冷笑:“皇帝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错为什么不让人说?”
少年挑眉:“你只是说说而已。”
“我将来的君主必须能让我骂他!”
“……啧。”少年勾笑,“难道你还想改朝换代不成?”
“有何不可?”男童抬头看他。
“没什么不行。”少年笑,“祝你成功。”
距离少年说“我离开办点事,两天之后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天。
男孩坐在床上,沉默。
不会回来了……早该预料到的……自己根本跟他没有关系……
缘分什么的……从来就是可笑的东西。
可是……
他几乎颤抖着、蜷缩起身,尽全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如果我承认我害怕……会回来吗?
不要把我一个人留下……
从那之后他无论住在哪里都不曾关上门,虚虚地掩着以方便有什么人从外面就能推进来,这么做大概是因为在某个时候,他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推门而入。
又过了两天男孩一个人离开了客栈。
至始至终那个白衣人都没有再回来。
其实他并不恨云白,白衣人救了他并改变了他的命运。
但是那个人也教会了很残酷的东西。
永远不要示弱,因为示弱除了让人失去尊严以外没有任何用处,没有人会在乎的。
所以一切靠自己。
对了,云白走之前还开了个玩笑。
西行之子,东归之凤?
原来的名字恐怕是不能用了,那就换一个好了。
原来人真能长情到这种程度。
几乎是在京城刚一露面,就让墨非攻认了出来,身为权势滔天的右丞长子,他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把自己带到安全的地方询问自己这些年过得可好。
……能说当初没有白跟他玩泥巴吗?
其实他能感觉到墨非攻是真心的,虽然自己不太理解他的感情,如果说是爱情那倒很好处理,但是墨非攻更像是把他当弟弟看。
……所谓的大哥啊。
明面上叫西子,背地里仍然是很多年没有被人叫过的致儿。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以至于决定舍弃感情的他开始相信云白说过的话。
总会有人没有理由爱你的。
就在这种时候,杨西子遇到了谢南亭。
那个男人是京城知名的艺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三皇子的人。
不过他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是一群看似正经的书生的背后议论。
让人感到很可笑,一边抹黑轻蔑那人的身份,一边垂涎那人的美貌与琴艺。
所以他决定去拜访那个和他同岁的男人。
一盏清茶几点熏香,杨西子坐在那道垂纱前面,端着茶,但是未饮。
轻薄的垂纱怎么可能遮住那人的身形,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显然是一个相貌惊绝的男子。
他们的初遇,谢南亭弹的是:《雁落平沙》。
一曲终了,杨西子起身摔了茶盏,茶水洒了一地。
男人挑开垂纱,眼角微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
真是柔美不可方物。
“这琴听的人忍不住想要发怒。”
“为何?”
“只因赞鸿鹄之志者不过是只出卖好看的羽毛来获取施舍的杂鸟。”
谢南亭忽然笑了。
“公子所言极是。”
然后他们就成为了挚友。
谢南亭很有才华,但是他运气不好,三皇子并非可以托付的良主,可惜为南亭赎身的又偏偏是他。
谢南亭很少谈此方面问题,杨西子也不提。
平日里聊聊古籍与时事,淡然宁静。
那是他最愉快的一段时光。
以至于在谢南亭开始对他试探性地弹起《凤求凰》时,他选择了默许。
杨西子觉得他或许是有一点喜欢谢南亭的,至少和他在一起是可以接受的事。
但是他显然太心急了。
在谢南亭试图了解他的过去的时候,杨西子怒了。
其实他是认为恋人理所应当了解彼此的一切,但是他同样觉得自己和谢南亭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不过是一点浅淡的喜欢,妄想让他表现出脆弱。
杨西子很不高兴,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在仰止楼买醉,遇到了柳花明。
或许是抱着一点躲开谢南亭的心态,他答应了柳花明跟他一起远游。
最开始还是因为谢南亭。
柳花明和谢南亭不一样,这种差异具体表现在细节。
但是他们本质都差不多,自以为关系进了一点,就迫不及待地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