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这件事压下去,有少许贪墨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早已经成了官场上的隐形规则。
但是这名御史竟然拿出了详细的账簿,其中的银两数目更是骇人听闻。
见女皇和其他朝臣不信,这名御史直接撞柱进谏,以死明志。
这下卫阖再也压不住这件皇家丑闻,不得不派人彻查此事。
帝王心里也泛起了其他心思。如若这件事是真的,太女筹集这么大笔银两做什么,要这么大笔银两的事唯有那么一件……还有那个详细记载了所有贪墨过程的账簿,太女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被不知道哪个人偷了出来,可见是多么无能!
她是不是也该考虑其他的接班人……
卫鲁直接被禁了足,每天见事情日益恶化,暴躁如困于牢笼的雌狮,是谁算计了她!她要将她碎尸万段!
如果这都看不出是有人联合了亲信故意她,那她真的是傻得无药可救了!
她是贪污了不少,但是她有分寸,那笔数字绝对不会大到触犯了卫阖的底线,可是那些联合贪污的人员和私自贩卖赈灾粮草的时间都是分毫不差,唯有数字大了许多,可是现在去查粮草和银两确实无声消失了,消失去掉的数目正与献给女皇的账簿上的数目吻合!
思考了许久,本来就生性多疑的卫鲁想了一圈身边的幕僚以及其他皇女,不由觉得任何人都有可能。
听闻太女宫中每日都是太女又怎么怎么愤怒,摔碎了什么东西,惩罚了哪个宫侍,在众人眼里闭门不出的四皇女卫晟端起宫人Jing心熬制的绿豆汤,面容上全然没有任何在人前的因太女失势的焦虑。
如今她算把所有暗地里的力量都用了上去。只要能不彻底正面与太女撕破脸皮就不撕吧,毕竟那个在太女之位上待了整整二十年的太女积攒下来的能量以及女皇那变换莫测的心思,还是让她有些束手束脚。
反正经过此遭,卫鲁太女的地位肯定是难以保全,只要自己再加以暗示,她若是将太女之位暂借于作为她亲信的自己,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宣儿,你把消息传给卫鲁手下的影卫了吗?”卫峥迷迷糊糊地睡醒了,这时红日已经挂在了西头。她一抬眸就是他寂静的眼,顿觉心安无比。
“确定。我便装成了卫鲁的影卫,其他她的影卫如今应该通过信鸽传递给她了。”谢宣见卫峥因身体酸软而难以起身,赶紧搀扶了她一把。
“嗯。”若是那两个人不斗起来,哪有她的活动空间,因而尽早揭穿卫晟的真实面目还是十分必要的,卫峥打开车帘,望着面前黑洞洞犹如巨兽的京城,心里暗念:太女殿下,你可不要太感激本宫……
与此同时,在太女宫里一片寂静,一个影卫头领跪在了卫鲁面前。
烛光下卫鲁的面容有些看不清,影卫只觉得如今平静的太女比以往任何一次暴怒的时候更为可怕。
“确定是真的?”
“奴让下属查探过,也与之前六皇女送来的消息进行了比对,已确认无误。”
“养了条狗,却没想到是头狼……”卫鲁终于按捺不住怒气,眼眶中布满了血丝,满满全是凶兽般的暴戾,“打得确实是好算盘!来人,去禀告圣上,我有话要说!”
卫晟是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她完全措手不及故而翻了船。但是如今,是你做事手尾清理的不够干净……
那就不怪我了!
在宫侍的服侍下卫鲁穿上了太女的冕服,摸了摸上面绣着的腾龙,她拿起了一旁由母皇封她为太女时钦赐的承影剑,也不顾母皇还没解除禁足令,带着她的影卫就杀气腾腾地奔赴了卫晟的宫殿。
卫阖刚打算挑着牌子想着去哪个美人宫中留宿,就意外听闻了这个消息。
“她这是想造反吗!”卫阖虽然不明白具体事由,但是在皇宫中擅杀亲妹,将她这个帝王的威严置于何地!
“赶紧派侍卫去阻止!”知道她可能赶不及,卫阖选择了让御前侍卫赶紧先行,而她紧赶慢赶地坐着御撵往卫晟的宫殿赶去。
等她赶到时,两派人正泾渭分明地站着,卫鲁提着带血的长剑以及护卫被一众御前侍卫围在一侧,卫晟紫色的锦衣上已经开了个大洞,鲜红的ye体从那残破的躯体中不断涌出。
“赶紧传太医啊!”卫阖差点被气晕过去,面容狰狞万分,她恨不得把那个最喜欢的女儿的脑子剥开来看看,看看它是怎么长的!
“儿臣没有错!是这个臣子目无儿臣,归附儿臣后竟然还敢算计儿臣!如此歹毒妇人儿臣怎能容她!”
卫鲁永袖口擦拭尽脸上的血珠,用丝毫不弱于卫阖的嗓音吼了回去,她从小锦衣玉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母皇的爱护下从未吃过如此大亏,心中如何能不恼怒万分!
在卫鲁眼中,那个人绝不是她的妹妹,而是一个觊觎她太女之位的狼心狗肺的畜生,对于这样的畜生,她为何不能杀!
“你给朕闭嘴!”卫阖见她还敢顶嘴,怒火更是上涨了不少,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黑,摇晃了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