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急切地道,“为什么?宝凝?为什么?你知道吗?我很爱你……我怕得要死,怕失去你……”
宝凝急得落泪,只呜咽着反抗,“放开我,你放手!”
丁迟置若罔闻,喃喃道,“想一想,宝凝,你对我也有情意的……”
她终于挣开一只手,想也不想地甩他一耳光,厉声道,“你这流氓!你让我恶心!”
丁迟怔了一下,微微松开她,嘴角立刻荡起微笑来,“说得真好,我就是个流氓。我这个流氓,是绝不会让别人痛快的。”他用力甩开她,冷冷道,“好吧,你就等着给顾思存收尸吧!”
他转身就走。苍茫夜色中,雨丝重新细细碎碎地飞扬起来,丁迟的背影决绝而冷裂,宝凝怒从心生,积怨多时的怨气都在此时涌上脑海来,她不及细想,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对准丁迟的后背心狠狠刺去。
丁迟背心刺痛,惊骇地回过头来。他似乎想要跟她说些什么,但身体已经软软倒下去。宝凝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腔,全身都在颤抖,她腿一软,几乎摔倒在草地上。
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她,她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来,丁迟还伏在前方不远处,一动不动。最初的惊慌已然渐渐散去,她甚至庆幸地想,好了,从此后他不能再纠缠她了。
她努力着站起来,转身往回走。电话号码非常陌生,她一接起来,那头就说:“我这里是香港六合彩……”
宝凝挂断电话,沿着河堤走了许久,终于等到有车驶来,她招手叫车。刚坐下车,雨势陡然变大起来,雨点激烈地拍打着车窗,出租车司机自后视镜中看她一眼,好心道,“吵吵嘴就算了,不要动不动就玩离家出走,很不安全的……”
原来是误以为她是个与丈夫吵架离家出走的主妇。
车子很快抵达小区楼下,宝凝匆忙下车去,进了家门才发觉,双手仍在不自觉地发抖着。
她努力定定神,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她杀了人!她惊惶起来,他会死吗?她只是刺了他一刀,他就脆弱得死掉了吗?即便没死,他又将怎么对付她?威胁还是控告?
她不得不承认,她竟然是盼望死去的。这想法让她自己也不寒而栗了。她原来如此憎恨着他。
她去洗澡,往浴缸里滴了几滴薰衣草Jing油。整个人泡了进去,温柔的水流迅速漫上身来,让人惬意得直想呻yin。宝凝闭上眼睛,紊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到最后,竟然差点睡过去。
是手机响,她被惊醒了,这才恍觉自己在浴缸里躺了太久,于是起身来,套上睡袍,爬上床去。
迷糊着睡了过去,像是过了许久,听到屋子里有人走动的声响,她疲惫地睁了一下眼睛,叫一声,“思存。”
顾思存坐到床边,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额上轻轻亲吻一下,说道,“我回来了,睡罢。”
她本来尚有许多疑问要问他,比如今晚他去哪了,和谁在一起,有没有出什么事……但委实太过疲倦,反正他也安然无恙归来,她翻个身,继续熟睡。
半梦半醒间,感觉他自身后抱住了自己,下颌轻轻倚在她肩上,像是十分贪恋。即便在梦中,她心里也温柔地涌过一阵暖流。
她睡得很好,并没有如自己想像中的那般做噩梦。
清晨醒来时,鼻翼率先闻到一股清香,像青草,又像醇香的牛nai,她赤着脚,循着香味寻找而去,顾思存正站在厨房里,腰间系着围裙,很认真地在洗摘菜叶子。
宝凝走上前,轻轻搂住他的腰,面孔贴了上去,轻笑着道,“太好了,从此后有人为我做饭洗衣服……”
顾思存也笑,侧过脸来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亲爱的,动作快点儿,阿姨已经在催我们了,十点之前我们得到酒店,然后,你要化妆,做头发,婚礼是下午四点正式开始……”
宝凝跳起来,“啊,差点忘了我们今天结婚!我马上去洗脸刷牙!”她转身小跑着冲进卫生间,还没忘了扬声问,“安排人去接我妈妈了没?”
顾思存高声道,“你只要专心做好新娘就行,其它的小事情,都不用你Cao心……”
宝凝微笑着刷牙,突然间嘴里一阵腥甜,她愣一下,吐出牙膏泡沫,发现本该洁白的泡沫里头混沌着星点血红,张开嘴,原来牙齿出血了。
她尝试着咬咬牙,不疼,但鲜血还在涌出。她反复用清水漱口,良久鲜血才算止住。
奇怪,竟然没有一丝疼痛。
顾思存又在外头扬声催了起来,“宝凝,好了没?”
她匆匆拢好头发,应答着走出卫生间。两人简单地吃了早餐,一同出门去。
昨夜才刚下过绵延的雨,今晨却完全放晴了,天空蓝得有点不可思议,大街上到处张灯结彩的,呵,毕竟是新年了啊。这真是特殊的一天。
婚礼定在喜相逢大酒店,这酒店在N市也算数一数二的大酒店,最难得的是拥有一个可以与足球场比美的广垠草地,邻近草地的便是碧波荡漾的明湖。明湖其实占地颇广,车子绕行一周也要将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