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都在逛商场,为母亲挑选合适的衣服。她咨询过疗养院,母亲的病情稳定,带出来一整日也没关系。
但内心总是忐忑,有点像暴风雨来临前夕,那平静只是暂时的,是一种让人不安的征兆。
宝凝抓住金栀诉苦,“我有点怕。”
金栀不以为然,“怕什么!”
宝凝道,“总觉得不安。”
金栀皱皱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宝凝有点烦燥,道,“就是不知道……”
金栀像是很了解地点点头,“许是幸福来得太顺利了……”
宝凝喝口水,蓦然道,“丁迟最近怎么样?”
金栀凝视着她,恍然大悟,“你在害怕丁迟。”她反问道,“为什么怕他?”
宝凝怅惘地道,“总觉得他不会就这么罢休……他这么长时间毫无动静,真的不像他……”
金栀扑哧地笑起来,“喂,人家对你纠缠不休,你就觉得人家可恶,人家放过你了,你反而又惦记起人家来……喂,这个人从此后与你的生活毫无关联,别再提他,别再想起他。”她老气横秋地拍拍宝凝的肩膀,“喂,振作点儿!打起Jing神来!你看你那样子!”
书吧门口投下一道人影,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宝凝先叫出声来,“朵朵!”
可不正是江朵朵。
她今天穿一件黑色大衣,更显得瘦削,头发重新烫过了,以至于整张脸显得格外妩媚起来,她满脸微笑,“嗨,两位姐姐……”
宝凝赶紧拉住她的手,“快进来坐……”
江朵朵却不肯,“我去面试,恰好路过,猜想你们在,特意过来打个招呼。”
金栀打量着她,“打算找什么工作?”
江朵朵笑笑,“随便。能赚到钱就行。”
谭晓以端过托盘来,笑眯眯地招呼道,“这位姐姐,来,吃点东西……”
江朵朵细看她半晌,笑道,“这位妹妹真可爱。”她转过身要走,“我先走了。”
宝凝追了出去,两人默默地并排走了一会,宝凝才开口问道,“看过叶醒了吗?”
江朵朵点点头,“他恢复得很好,过两天会去戒毒所……”
宝凝侧过头,盯着她,“你仍然关心他……”
江朵朵轻轻咬下下唇,“我没有说要等他。”她抬起头来,直视着宝凝,“我现在就想多赚点钱,早点把你的钱还上,然后攒点钱,买一间小房子,日落月出,一日三餐……像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那样生活。”
宝凝不知道说什么更好,她无比悲哀地发现,原来她与江朵朵之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她们再也不能心无芥蒂地向彼此诉说心事,发生过的事永远像梗在喉咙里的鱼刺,时不时地疼痛一下,提醒着她们那些伤害的存在。
她踌躇半晌,才迟疑着说道,“那么,加油吧,朵朵。”
江朵朵温和地答道,“我会的。”
她毫不留恋地往前走,丢下宝凝,怔怔地凝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就好像睁睁睁地看着她们相亲相爱的那些岁月,无可挽回地随风而逝。
她刚要往回走,手机响起来,是谭晓以,电话里的她慌张得不得了,“宝凝姐,快来,金栀姐出事了……”
宝凝吓了一跳,赶紧小跑着回到店里,刚踏进店门,便看到金栀侧坐在地板上,而谭晓以半跪在她身边,整个人慌成一团。
宝凝一颗心扑嗵狂跳,奔过去问,“你怎么了?金栀?”
谭晓以看到她,获救似地松口气,“金栀姐突然说肚子疼,你看她脸都青了……”
宝凝搀住金栀胳膊,沉声问道,“打120了吗?”
谭晓以点点头,“打了……”
但漫长的几分钟过去,120还没来到,宝凝已等待不了,招手叫谭晓以出去拦车,又低声询问金栀,“能站起来一点儿吗?”
金栀额上全是汗,但还是努力着点点头,宝凝听到她在耳边近似耳语地说:“我的孩子……”
宝凝打断了她,“先别说话,我们马上去医院!”她转而给顾思存电话,顾思存一听,立刻便道,“别担心,我有位朋友的妻子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带金栀过去,我跟朋友交待一声……”
“好!”宝凝匆匆道。
恰好谭晓以拦下车子,两人合力把金栀扶到车里,直奔医院。
幸好只是一场虚惊,但也不是小事,医生说,有先兆流产迹象,建议入院保胎一段时间,视情况稳定了再出院。
金栀立刻答道,“好好好。我马上跟报社请假。”
医生点点头,却看宝凝一眼,示意她一边说话。
宝凝拍拍金栀的手,“你先躺一会,我去帮你办住院手续,顺便买点吃的……”
金栀点点头,疲倦地闭上眼睛。
宝凝随着医生走出病房,医生神色凝重,说道,“你朋友很重视这个孩子。”
宝凝点点头。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