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大奢望。”
宝凝道,“我理解的。”
衣可仁道,“有空找你喝茶。”
宝凝道,“好。”
金栀坐在一旁,两人对话大半倒听了去,于是发表意见道,“所以说宝凝,没办法,如果爱一个人,不知不觉便像瞎了眼,贱得不行。”
宝凝说:“你最近很闲。”
金栀道,“我身体不方便,所以总编格外开恩,大堆事务全推给别人做。”
宝凝不以为然,“还不是看在你拉了大广告的份上。”
金栀嘻嘻笑,“说真的,我还欠顾思存一餐饭。”
宝凝道,“算了。”
她随手拿过桌上的晨报,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报纸永远都是那个样,无穷无尽的大事小事以及捕风捉影的八卦,宝凝甚至看到了与沈蕾有关的报道,但只廖廖两句。看到宝凝的眼光盯在那则新闻上,金栀便道,“现在她家是我们报社之金主,不方便得罪,所以只是一笔带过了事。”
宝凝再翻到社会新闻版,角落里的快迅提到一对情侣因口角而动手,女子失手将男子刺成重伤入狱。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宝凝喃喃道。应该也是相爱过的,只不过天长日久的相处下来,彼此之间总难免有些龌龉,有情人不一定终成眷属,成怨偶的可能性照占一半。
手机响起来,竟然是丁迟。
宝凝怔了一下,她还以为他们之间已然永无交集,原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他显然从来没打算与她摒却关系。
她深呼吸一下,才接通电话,“什么事?”
她语气不好,丁迟立刻啧啧笑起来,“太没礼貌了……无论如何,我们也差点成为一家人。”
她自问永远学不来他这套本事,明明心里疙瘩,表面上却愣是若无其事。
“我有点忙,有什么事请尽快。”宝凝冷冷道。
“噢,也没什么事。”他懒洋洋地道。
宝凝心里不快,说道,“那我先挂,下次再聊。”
丁迟像是突然想起,“哦,忘了问你,今天的晨报看了吗?”
她脑子里迅速转念,猜想他是想说沈蕾的事,于是道,“看了,怎么?”
丁迟淡淡地道,“我可能要追加控告她多一项罪名……”
宝凝皱起眉,“什么?”
丁迟疑惑起来,“咦?你不会没留意吧,江朵朵啊,把叶醒刺成重伤……你又说你看了报纸……噢,我明白了,上面没说他们名字……江朵朵也没给你电话吗?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你能救她了,她不会不知道,咦,竟然没找你……”
宝凝心头大乱,立刻想起刚刚看过的新闻:“一对情侣因口角而动手,女子失手将男子刺成重伤入狱……”
丁迟平淡得不得了,“她拿了我的钱,事没帮我办成,我只好控告她盗窃了……你说,伤人和盗窃,两罪并罚,不知道会判几年呢?”
宝凝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平静,“她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丁迟咭咭笑起来,淡淡地道,“也是……”
他挂了电话。
金栀见她神色不对,问道,“出了什么事?”
宝凝的手指在报纸上划过,停留在那则小新闻上,“是江朵朵……”
金栀也觉意外,吃惊地“啊”一声。
宝凝有点心神恍惚,她也想像自己刚刚才跟丁迟说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但事实是,不行,她做不到。她没法子否认,她心里一直担忧着江朵朵,怕她过得过于窘困,又怕她被叶醒欺负……什么可能性都有想过,唯独这一个,偏偏从没想过。
江朵朵……她连杀只鸡都不敢,怎么敢举刀伤人?宝凝还记得,从前她们俩想吃餐鸡rou,特意托了人自附近家郊买来活鸡,关在卫生间里,两人轮流持刀上阵,结果统统败下阵来,最后还是拿到菜市场请人宰杀了事。
“怎么办?”她喃喃自语。
金栀比她冷静得多,一针见血,“你不会想要告诉我,你要去找丁迟吧,或者再牺牲自己一次?”
宝凝怔住了。
金栀道,“找顾思存。别低估了他,顾思存好歹也是这城中有头有脸之人物之一。既然不想与丁迟再有瓜葛,就不要再去找他。”
金栀转头吩咐谭晓以,“拿毛巾来给宝凝姐洗把脸,我看她有点发昏,头脑有点晕。”
谭晓以不明所以,听了金栀的话,“哦”一声,搁下手里的书,往后室而去。不一会便端来一盆水,金栀抢先试下水温,喝道,“太热了,加点凉水。”
宝凝终于定下神,努力一笑,“我懂了,你也不用老这么糗我。”她拿过手机,“我联系一下思存。”
金栀道,“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江朵朵吧。”
宝凝道,“不好,你带着孩子,别去那种地方。”她稍稍走到门边,降低了声音,“思存……嗯……我有事想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