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我。”
“好的。我祝福你。”
几天后,丁迟终于出现在书吧里。不知道为什么,宝凝感觉好长时间都没看到他了。他站在那里,天气明朗,他穿着简单白衬衣,黑裤子,跟从前没两样,但是,陡然让她感觉到一丝陌生。
他目光怪怪地看着她,像是敏感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今天让人到家里做清洁,明天阿姨一回来就可以看到一个干净的家。”他状似无意地说。
宝凝垂下眼脸,安静地说:“思存说,妈妈那种情况,在疗养院里更好一点。我也觉得是。”
丁迟身子霍地一震,他紧紧地盯着她,声音不觉哑了几分,“你说什么?思存……”
宝凝毫无所惧地迎接着他的注视,平静地说:“是啊。顾思存。”
丁迟面色发白,手指无意识地紧抓着桌上的一本书,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恭喜你们尽释前嫌。”
宝凝很得体地微微一笑,“谢谢。”
丁迟点点头,像是想要转身走,又像是迈不开脚步,晓以在小仓库里整理书,屋子里只偶尔发出书被拖曳的声响。其实门外尚有蝉鸣的声音,但像是很遥远,不容捉摸。
“替我转告他,祝他好运。”丁迟终于恢复常态,平静地说。
宝凝凝视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丁迟燃支烟吸上,腾起的烟雾微微掩盖了他的面孔,他的声音也飘浮轻薄,“很多人恨他。丧失一次机会没什么大不了,还有很多机会。想要他死的人仍然会坚持要他死。”他微微冷笑起来,“还有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这是真的,宝凝。我自然不会祝福你。”
宝凝的脸刷地白了。
丁迟转身走。
宝凝赶紧叫住他,“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吗?”
丁迟的脚步停顿一下,然后毫无留恋地向前。
宝凝跌坐在椅子上,一颗心砰砰直跳。
等回过神来,立刻拨通顾思存的电话,顾思存有点诧异,“宝凝,出什么事了?”
她从来没有在这时段主动电话给他,他不禁紧张起来。
一听到他的声音,宝凝便松口气。
“嗯,我没什么事。”
“嗯?”
“思存,我想对你提个要求。”
“一千个都可以。”
“就只一个。”她坚持说。
“好好好。”
“你答应我,你要好好地。永远都要好好地。”她说。如果你疼,我会比你更疼,如果没有你,我也不能独自生活。
那头的顾思存迟疑一会,才坚定答道,“宝凝你放心,没人能轻易要顾思存死。”他哄她,“你乖乖地,晚上我去接你。”
得到他的承诺,她才安心挂掉电话,一瞥眼间,看到金栀穿过马路而来。夏天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穿得少了的缘故,她觉得好像金栀胖了一点。
于是待金栀一踏进店门,便冒昧问道,“姑娘好像有点发胖。”
金栀瞪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发胖是社会和谐的象征。”
宝凝只好表示领会,“哦哦哦。”
金栀扬声叫晓以,“给我冲杯nai茶来。加多点儿椰果!”她在宝凝身边坐下,“我昨天看到衣可仁。”
衣可仁。这名字还真有点久违了,宝凝几乎怔了一下才想起来。
“怎么了?”
“她脸色很不好。好像是病了。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我看到斯然陪在她身边。”
宝凝微微一惊,虽然只见过沈蕾一面,但立刻想见到这个女人的强势与强烈的控制欲。她怎么可能允许斯然私下会前妻。
“看来这男人也不是全无良心。”金栀感叹。
宝凝疑惑地看她一眼,“你在哪儿看到他们?”
“医院。”
“你去医院干嘛?”
金栀被问得怔了一下,答,“有点感冒。”
宝凝皱皱眉,“我看着不像。”
金栀没好气,索性说:“下半身有点小问题,要不要我光天化日自暴其短啊。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爱打破沙锅问到底,十分讨人厌。”
宝凝笑了,“一般人我不这么对他。”
金栀状若呕吐,“别别别,就把我当一般人好了。”
宝凝故作认真,“那不行。”
金栀伸手假装要掐她一把,宝凝笑着躲避,金栀多看了她一眼,奇道,“宝凝,其实我很久没看到你这么笑了。”
“嗯?怎么个笑法?”宝凝也奇怪地反问。
“真正开心地笑。不是应付,不是礼貌,也不是敷衍……”金栀认真地说。
宝凝调皮地侧侧脑袋,假装沉yin一会才说:“可能是因为我心里真正觉得快乐。”
金栀好奇起来,“什么事?说来听听?”
宝凝答,“我晚上有约会。”
“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