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情一样,压抑至极。她想大声呐喊着,不管不顾地冲破这游戏的桎梏,可是又不知能否真正地走出这个世界去,也不知她的命运最终会是怎样的结局?
入夜,她辗转反侧睡不着,听着窗外沙沙的秋雨声,伤感着自己的飘零无依,哀叹着自己的寂寞孤独。
恍恍惚惚中忽然听见外面的拍门声,顿时清醒过来,不知是陈世美还是丁奎一?她急忙起身披了件衣裳,趿着鞋子,点亮了油灯,刚推开房门就觉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她忙裹紧了衣裳,见十四模糊的影子正站在门外,便向大门外问道:“是谁?”
“娘子,快给为夫开门。咳!”陈世美沙哑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哎,来了!”艾怜急忙向院门口走去,十四忙跟在后面,并且抢在她之前跑到大门处,很有眼色地拿下门闩打开了门。
陈世美戴着斗笠,穿着毛蓬蓬的蓑衣,身后跟一个同样毛蓬蓬的侍从。
等他们两个都进院里后,十四把门闩上,陈世美这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个瘦小的身影,便皱眉问艾怜,“他是谁?咳!”
此时天色黑暗,艾怜看不清楚他的脸色,把他往屋里领时,怕他生气,便把收留十四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下,在廊下,把他摘下的斗笠放在墙角立着,又帮他解开蓑衣的带子,然后关心地问:“怎咳得这么厉害,你生病了?”
“受了些风寒,嗓子痛,头也痛。咳!”
“那我去给你请郎中。”她把他脱下的蓑衣直接往自己身上一披,转身就要冲进细雨里。
陈世美一把拉住了她,拿下了她身上的蓑衣,挂在柱子上,好笑地说:“我刚从医馆里出来,实在不想回府,便来了你这里。咳!就是要请郎中,我有随从跟着,大雨天的折腾你做什么?”
艾怜拉着他冰凉的手进了屋,把手探向了他的额头,见他微微有些发热,便焦急地问:“发烧了,你可吃了药没有?”
“咳!没吃,你一会儿把药给我煎了吧,咳!我一天没怎么吃饭,你先给我弄些吃的。”
艾怜答应了,让他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蹲下来脱去了他那两只泥泞的靴子,把自己的一双软鞋拿过来让他先趿着,又帮他脱去chaoshi的外衣,等他躺到床上后,很是体贴地把被子严严实实地给他掖好。
陈世美自从离开家乡后,便再也未曾享受到过她的温柔体贴,诧异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十来天未见,怎变得如此贤惠?”
“你不是病了吗?等你好了,可别再想有这种待遇。”艾怜嗔了他一句,柔声叮嘱道:“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厨房,等饭好了我叫你。”
她放下床帐子,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纱帐外的桌上一灯如豆,散发着昏暗而又柔和的光,陈世美看着她朦胧离去的背影,心里被丝丝暖意萦绕着。刚才还在凄风冷雨满是泥泞的道路上奔波,此刻身心放松舒适安逸地躺在温暖馨香的被窝里,天下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这间普通的民宅内没有熏香,没有多余的侍女和婆子,没有叮当作响的珠帘和环佩,床上没有层层的纱幔和华丽的装饰,身上的铺盖也不是柔软轻薄的蚕丝被,但是这里很温馨,很安静,粗糙简陋的家具、沉重厚实的被子,温柔体贴的妻子,这感觉像是回到了家乡时的样子。
这样简单的环境、这种平民的生活,给陈世美一种心里很踏实的感觉,很快他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艾怜进了厨房,见十四已经懂事地在灶台前忙活着,锅里正烧着水,侍从则在小炉子上熬药。
想到陈世美现在正脾胃虚弱着,便打算做些面疙瘩汤吃,她一边忙着,一边同侍从聊着家常,从他嘴里得知这五六天他们微服去了附近的一个州去办事,因驸马爷病了便提前回来,天黑时才进城,先找了家医馆看病,然后到药铺抓药,再后来便直接来了这里。
等疙瘩汤面翻花时,艾怜又打了两个鸡蛋在里面,把蛋ye搅成浮起的蛋花后,又撒了层翠绿的葱末提味,满满地盛了一大碗后,见十四和侍从都眼巴巴地看着锅里,便笑着让他们两个把锅里的分吃了。
端着汤面回到卧室里,把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她撩起帐子,见陈世美睡得正香,便摇醒了他:“官人,先起来吃饭,吃饱了一会好喝药。”
扶着陈世美坐起来,为了让他更舒服,她细心地把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舒舒服服地靠着床头,然后亲自拿着木勺舀汤,怕烫到他,便耐心地吹着,一勺一勺地喂进他的嘴里。
昏黄的灯光里,艾怜的脸像美玉一样莹白,柔美得像是又回到了青春年少,新婚时她美好的容颜又浮现在眼前。
“娘子,你现在就如同在家乡时的样子……”因为回忆起了以前与她的甜蜜时光,他的唇角泛起了柔软的笑容,“以前的日子那么穷,你我都一直和和气气、恩恩爱爱的。你记得吗,你怀冬妹时吐得厉害,娘每晚都给你做一碗面汤,我便哄着劝着,就像现在你喂我一样……”
他唠唠叨叨地说着以前的事情,每说出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