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剂起作用了,你不要乱动,马上要缝针了。”他给张医生递了个眼色,“动手吧。”
张医生点了点头,开始缝针。
莫驭昭眼睁睁地看着医用针线在自己的手臂皮肤中穿梭,心底一阵恶寒。
缝完针,张医生见靳祁没有别的吩咐,立马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
莫驭昭无语道:“他怎么了?”
靳祁道:“大概急着上厕所。”
莫驭昭干笑两声,单手撑着床铺想要坐起来。
靳祁伸手扶他。
莫驭昭半坐起来,靠在靳祁的胸膛上,喘了两口气,觉得有些吃力,“没想到没了图腾居然会是这种感觉。我从小到大受伤的伤口都没在我身上停留超过过十分钟,这次可真是一个难忘的经历。”他看了眼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靳祁道:“既然你的图腾是与生俱来的,那么这次的失效一定有他的原因。只要我们把问题解决了,你都伤口不就会消失了么。”
“你说得对,”莫驭昭深吸了口气,“说起来,我嘴里似乎有股血腥味。”
“是我的,我刚才怕你撑不住,就给你喂了一点我的血,很有用。”
莫驭昭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刚才喂给自己的血何止“一点”,更何况衣襟上头发上和脸上都沾到了不少的血,靳祁的付出一定很大。
他真诚道:“多谢了。”靳祁又救了自己一次。
“我们之间何谈感谢。”靳祁的脸色不变,看向莫驭昭的眼神却是格外的认真,“只要你能好好活着……”
莫驭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靳祁又接下去,“……和我永远生活在一起。”
莫驭昭:“……”
他叹息,果然还是想结婚啊。
靳祁:“你就这么排斥我吗?”
莫驭昭:“不是排斥,我只是没想好,我才十八岁好吗。”
靳祁沉默了一阵,“我可以等。”
莫驭昭:“万一我期间喜欢上了别人呢?”
靳祁眼底的嗜血一闪而过,“那我就去杀了他。”
“你……”莫驭昭心情复杂,“……算了,我好累,我们先睡一觉再谈这件事吧。”
靳祁知道莫驭昭是在回避,但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叹了口气,让他平躺回了床上。
莫驭昭很快就睡了过去。
靳祁看了一会儿他的睡脸,起身去办住院手续。
莫驭昭再一次醒来,是被疼醒的。
此时正值午夜,满天繁星。
靳祁正躺在他隔壁的病床上睡觉。
莫驭昭一动他就醒了。
靳祁察觉到莫驭昭的思想,翻身下床,蹲到他的身边,安抚般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疼?”
莫驭昭点点头。
睡了一觉,他已经恢复了大半,就是手臂上的伤口疼痛难忍。
靳祁垂眸想了想,“能忍吗?”
“……”莫驭昭用力摇头,“我想吃止痛药。”
靳祁哄道:“你现在的身体还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医院里的药我不敢给你乱吃,先忍一忍,好不好?”
这是靳祁第一次用这么宠溺的语气,莫驭昭被雷得满头黑线,“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靳祁:“……”
他翻身上床,“不管多疼你先忍着吧,我先睡了。”
莫驭昭:“……”
虽然感觉好冷酷,但这才是靳祁的真实性格嘛。
听到他心声的靳祁:“……”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莫驭昭一直疼到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将将睡过去半个多小时。
虽然疼得要死,但是靳祁说的话不无道理,万一医院里的药物真的能影响他的身体,万一把他的图腾给弄的从此失效,那他还不如现在疼一些,也不要以后受伤都不能再愈合。
莫驭昭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从今往后宁愿饿个半死,也不要疼个半死。饿了还能吃,疼了怎么办?把止疼片当饭吃吗?显然不可能。
他忍不住偷偷钻进了被子里,把病号服的裤子给脱下了一半。腿根的图腾还在,可现在的它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纹身,静静地附着在他的皮肤上。
莫驭昭重新把裤子穿上,从被子里钻出头来。
“妈呀——”他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靳祁正站在他的床头,一声不吭地俯视他。
“你干嘛站在这里,吓死我了。”莫驭昭单手撑床,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坐好。
“伤口还疼不疼?”
“啊?”
“伤口还疼不疼?”
“疼,不过比昨天好多了。”主要是因为疼习惯了。
“手给我看看。”靳祁朝莫驭昭伸手。
“有什么好看的,难看死了。”虽然这么说,但莫驭昭还是把手臂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