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味了。
金玖懒洋洋地把头靠到靠枕上,闭目养神:“我还知道你把没吃完的西瓜都放进那个密道里了。”
噗。
庄子里运来两车西瓜,林安儿让人给东西两府和三房六房各送了一些,余下的全都放进灌木丛中的那个密道里。她是这样想的,小时候村子里家家都有地窖,用来储藏吃食的,冬暖夏凉,西瓜放在这里最好了。
“我做错了吗?”林安儿有点不高兴,是你赶鸭子上架,逼我当管家婆的。
金玖吓一跳,媳妇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他连忙睁开眼睛。温热的唇贴在她的脖颈上来回摩娑,喑哑的声音让林安儿骨头都酥了:“没做错,我只是觉得自家媳妇太聪明了,想出这样的好点子……”
次日,童姑姑又来给许杨月教规矩,却看到许杨月眼下乌青,面色蜡黄。神情也是恹恹的。
“许姑娘。您若是身子不适,那我就明日再来。”
许杨月有心把昨日受的委屈说出来,让童姑姑传到皇后耳中。治金家的罪,可又一想,自己眼下也没有别的地方去,好歹也要先忍上一个月。待到嫁入定亲王府,再让定亲王整治他们也不迟。
心里虽是这样想的。可嘴里却还是忍不住说出来:“姑姑啊,我娘家离得远,眼下只能寄人篱下,自是不如在家里顺心。”
童姑姑对这位准侧妃并无好感。听她言下之意是数落亲戚招待不周,从心底冷笑,就这样的气量。就这样的心机,日后进了亲王府里。有你受的,那位定王妃出身高贵,人也Jing明,上一个侧妃说是暴病而亡,可其实都说是被定王妃整治得狠了,一时想不开自己吞了金子。
这两日童姑姑在金家被招待得很是得体,掌家主母虽未见到,但接待她的是金家的三nainai,听说比主母的辈份还要高些,金家不过是秀女的亲戚,这样已是礼数周到了,童姑姑很是满意,反而是这位待嫁秀女对自己甚是怠慢,令她有些不悦。
听许杨月这样说,童姑姑便道:“金家是皇商,家大业大,姑娘又是他们的贵戚,即使有不周想来也是底下奴才们的事,许姑娘日后是亲王侧妃,自不必为些许小事而挂怀。”
“唉”,许杨月叹口气,“姑姑说的是,我自是不会和个下贱的童养媳一般见识,那才是折了我的身份。”
“童养媳?”童姑姑皱皱眉头,许杨月说的该不会是……“许姑娘说的童养媳该不会是金家的大少nainai,林家的小姐?”
许杨月有些诧异宫里的姑姑怎会知道金家大少娶了个童养媳,便道:“就是她,她好像是姓林的,姑姑又是如何知道?”
童姑姑打从心底冷笑出来:“许姑娘初来京城自是不知道,大半个京城谁不知道金家天大的福气,娶了骁勇侯和节烈忠义夫人的嫡长女,这才捞了个皇商的身份。”
“什么?忠义夫人的嫡长女?”许杨月远在县城也知道忠义夫人,去年皇后下了懿旨加封忠义夫人为节烈忠义夫人,但民间却依然延用旧的封号,懿旨让各地都要给忠义夫人立祠,她家县城里的节烈忠义祠在她进京前刚刚建好。
童姑姑用眼角斜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的惊诧:“去年春日里皇后娘娘的春茗会上,姑姑我还见过那位林九小姐,十多岁的人儿,出落得花朵一般,被皇后娘娘在众多闺秀中独独召到身边闲话家常,羡煞一干名门千金。”
许杨月虽然想不明白以骁勇侯府那样的身份,为何要把女儿给金家做童养媳,可她也隐隐感觉,昨晚受的那口恶气,看来只能生生吞下,只能盼着自己的夫君是个怜香惜玉的,能为自己出头了。
许杨月出身小宦之家,哪懂朝堂之事。定亲王虽贵为王爷,但除了世袭王位根本没有实权,更不能得罪如林家这样,手握重兵的勋贵。更何况她只是小小侧妃,只比定亲王府那些没有名份的侍妾略高一些而已。
别以为男人真的能冲冠一怒为红颜,那都是借口。骗骗世人而已。
到了下午,许县令也知道了昨日之事,他有心去叮嘱女儿几句,又担心违制,只好托了个小丫头把许杨月从彩云轩叫出来,找个清静的地方,斥责了女儿几句:“咱们也只是在此暂住,你莫要再搞出事端,若传到宫里的姑姑耳中,让皇后知道,这门亲事那就黄了。眼下人人都知道为父是定亲王的岳父,若是亲事不成,你让为父如何回去见申县父老?”
许杨月原本以为父亲会安慰她,没想到却是斥责,根本不问她是否受了委屈,关心的只有自己的颜面。
回到彩云轩后,她越想越气,脑子里都是林安儿笑盈盈给她灌屎汤子的模样。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负。
她可不认为是她先挑畔的,她觉得她就是一被恶亲戚欺负的可怜人!
林安儿可没和她一般见识,许杨月住在彩云轩里,吃穿用度都和金瑶金璇一般无二,只是从上到下,谁也不想搭理她。这样的人谁敢惹啊。你对她好,她说你看不起她,你对她再好一点。她又说你想害她,除非像大少nainai那么狠的才能治住她,可是往人嘴里灌屎汤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