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时候再忙了。
这天忙到半夜两三点,听着窗外刮起了大风,他打算先去乔峥房间看看窗户关好了没有。
轻轻推门进去,却发现乔峥的床上空空荡荡,连人带床单被子全不见了。
大半夜的他能去哪儿了?也没听见他出门的声音啊。
楼上楼下找了好几遍都不见人,麦谨言终于慌了,他能去哪里?就算他变回松鼠了,小乔总的rou身应该也带不走啊。一只大活松鼠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在院里也转了好几圈,他决定出门去找他,但这阵儿风声渐小,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呼吸声。
再仔细一听,果然是呼吸声,还很均匀,而且就在自己头顶。
抬头一看,身旁这棵大树的树干腰身部位有一处树干和粗树枝连接得比较平缓,而乔峥把被子铺在身下,整个人以一种标准的扑街姿势趴在树上,身体和双腿都笔直,小臂却微微抬起,两手依然微蜷着手指,睡得正酣。
麦谨言在放下心来的同时也哭笑不得,但他还不会爬树,只能站在树下,拍着树干叫着他的名字,可那人睡得死沉,怎么都叫不醒。
他回屋里取了梯子,但梯子也够不着他的高度,又找了一根自拍杆,站梯子上将自拍杆伸到最长,才勉强能戳到他。
先是轻轻戳了戳他,乔峥一动不动全无反应,再使了点儿劲,他半空中微蜷着的手先握住了自拍杆,继而又将它拂到一边儿去,自己继续睡。
麦谨言只好狠狠地捅了他一下,乔峥一个激灵就骨碌一滚,随即坐了起来,愣了愣才冲树下的麦谨言吼道:“你干嘛啊?我要不是松鼠,你冷不丁这么戳一下,我摔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你都不是人,怎么会出人命?”麦谨言仰着脖子朝他笑,“还不快下来?放着那么舒服的大床不睡,非跑树上来睡,大半夜的找不着你差点吓死我!”
乔峥将树上的被子和床单一卷,蹬着树干噌噌噌半跳半蹿就下来了,动作很是轻盈敏捷。
果然是松鼠,上蹿下跳也是本事。
乔峥把被子往他怀里一塞:“自打唐叔不在这儿住了,我就天天睡树上了,就你反应迟钝今天才发现。”
麦谨言怔怔地抱着被子愣在原地。
他这几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乔峥都已经在洗漱了,他还真的不知道他这几晚上都睡的是树。
“松哥你可真行啊,我辛辛苦苦给你调整了房间的风水,你倒好,不在卧室住,天天跑树上睡,我风水白调了。”
“那你再帮我调调树上的风水呗。”乔峥哈哈笑着,“好久没在树上睡过了,好不容易家里只有你在,我不担心被人发现这秘密,还不赶紧过过瘾?”
“可之前那么大的风,你也睡得踏实?”
“我本来是四仰八叉瘫在树上睡的,就是觉得风太大,趴着睡比较安心,所以就趴着了。”乔峥打着哈欠,“这会儿风小了,要不我还是回树上睡吧。”
“别,一会儿要是风又大了怎么办?而且你老爱晾着个肚子睡,本来肠胃就不好,再一着凉了又该进医院了。”
“好吧。”乔峥软塌塌地挂在麦谨言的肩膀上,被他拖回了卧室。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还是各忙各的,麦谨言每晚再看到乔峥以各种销魂的姿势睡在树上的时候已经见怪不惊了。
到了乔峥生日那天,麦谨言神秘兮兮地给了他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超级大礼包。
“给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啊松哥!”
乔峥一脸惊喜:“什么啊?”
他那天随口一提的时候是希望麦谨言能记住这个日子的,但之后麦谨言再没提过这事儿,他以为他忘了,没想到还真有生日大礼包。
“你猜?”
“猜不出来,给个提示呗。”乔峥满怀期待地拆着礼包。
“反正是你最需要的东西。”
最需要的东西?
他没觉得有什么东西是现在急需的。
但无论是什么礼物他都会高兴的,毕竟这是他鼠生和人生中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可他真的拆开礼物的时候却笑不出来了。
大大小小的几本词典:《新华字典》《现代汉语词典》《新华成语大词典》。
难怪这么大个礼包……
“卖盐的!”他抄起最厚的那本词典作势要砸他,“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麦谨言抱头鼠窜:“这礼物不好吗?多有书香味儿的礼物,再说这难道不是你最需要的吗?”
本来今天有人找他看风水,他跟客户改了时间,为的就是陪乔峥过生日。
可晚餐的时候他还是意识到了不对劲,乔峥自打见了那礼物之后一直兴致缺缺的样子,吃饭时话也不多。
好像确实是自己的礼物没送对。他一边吃饭一边反思,虽然那确实是乔峥急需的东西,但他完全可以送他别的生日礼物,改天再送这些字典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