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婚也是不可能的,才会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潜意识里还是怀疑他们的“以后”能维持多久。
哪怕她当时考虑一秒,都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是没有信心的,无论对他、对自己, 都是。
可哪怕再没有信心,也不该口不择言,刚才……
池以柔有些懊恼。
她脑中闪过沈钦从刚才的话。
——你都相了三年了。
这话她初听时未及细想, 心里生出的念头是带着恼意的“冷淡就算了, 还管得多”。
可这会儿冷静下来一想, 竟咂出了不一样的滋味来。
池以柔一时心乱如麻,理不清了。
房间里明明开着窗,可池以柔还是觉得闷,想出去透透气。
她推开门。
没曾想沈钦从还在外面,倚着门边垂眸出神,神色黯淡。
池以柔下意识想转身回去,却被沈钦从一把拉住。
“别走……”
他声音低低地,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轻颤。
“别生气了, 刚才话说错了, 是我不对……”
说话间有人路过, 好奇地转头看了他俩一眼。
“你先进来。”
池以柔推开门,沈钦从稍一迟疑,跟着池以柔进了房间。
沈钦从进来后,池以柔转身关上房门。
池以柔轻出一口气。
她觉得沈钦从一进这个屋,屋里比刚才更沉闷了。
她见识过沈钦从闷起来有多闷,刚才他能说出哄人道歉的话已经是意外。
池以柔也没想过要和他较劲儿比谁更沉闷。
“你刚才……”
“我刚才……”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听到池以柔说话,沈钦从把没说完的话收住,等池以柔先说。
池以柔稍稍顿了一下,“我不是玩玩。”
他说她一直相亲,和他只是玩玩。
那时有数次两人亲密过,池嫌他冷淡,事后不展笑颜,以为他厌烦,她也不愿多待,洗过澡换了衣服就回池家。
这样的事在池以柔和沈钦从因为流量小花生气,在外面又买了套房子后,愈发频繁。
常常两人一处待着,稍有矛盾,池以柔就不愿意继续这种相看两厌的折磨,离开回自己住处。
她以为这对沈钦从来说,是一种解脱。
现在对照着沈钦从刚才的话去想,她的所作所为还真有那么点儿负心薄幸的感觉。
池以柔话音稍顿,继续道:“我也不想相亲。我祖母一直Cao心我,我又没有男朋友,总介绍给我,我一次两次不去,能找各种原因,可我一次也不去,就说不过去了。我总得给他们一个理由,我给不出来,难不成带你回去?然后你冷着脸,我自讨没趣,让家里担心?”
沈钦从垂眸:“我不会。”
他不会,他对金鸽儿都客气尊重至极,怎么会在她家人面前冷脸。
池以柔:“我哪儿知道你会不会。”
我连你怎么突然喜欢我都不知道。
池以柔没说。
在这时问出这样的话,哪怕沈钦从以前不喜欢她,没准儿也得勉强编出来个借口。
她可以不要答案,不想要勉强的借口。
沈钦从试探着把池以柔揽进怀里。
池以柔没拒绝,这让沈钦从稍稍放了心。
他把脸埋在池以柔肩窝,低喃着:“我太没有安全感了,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会努力让你家人认可我。你……别相亲,我受不了……好不好……”
池以柔的心在沈钦从的低喃声中蓦地一软。
她轻叹了口气:“你到底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你已经很好了,他们不会拒绝的。倒是……阿姨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她还不知道我不能……”
他紧紧抱住池以柔,“不会的……”
池以柔看着窗外,在天海的尽头,这遥遥相望的天海,终于相融在一起,汇成一道白线。
就这样吧。
别去想以后。
既然和谁也难得永恒,何必在当下自我折磨。
池以柔垂在腿侧的手慢慢抬起来,迟疑了一下,最终慢慢环上了沈钦从的腰。
沈钦从身子一僵,把池以柔抱得更紧了。
海上的柔风似乎毫无阻碍的卷着海水的气息涌进房间,一扫之前挥之不去的沉闷。
世界仿佛一瞬间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钦从轻声在池以柔耳边说着:“这里房间难订,不如我把我那间退掉吧,给其他想来这里的人住。”
池以柔听完,说道:“您可真好心,那您住哪儿?海里陪海gui么?”
池以柔话音刚落,就感觉脖颈处微痛。
池以柔轻“嘶”了一声:“你属狗的啊,要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