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枕, 慢慢往下滑。
沈钦从听到那细微的衣服与被子摩擦的声响, 起身, 把碎瓷片放到一边儿, 帮池以柔把枕头放平摆好。
池以柔嗤笑了一声,“真搞不懂你。”
她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闭着眼睛说道:“没什么关系了,你反倒对我好上了,要是你当初, 在那个医院, 对我稍稍好那么一点儿,我都不会接你那张空白签名纸的。唔……那你现在应该过得相当不错。我呢,可能呢也就什么时候再去欧洲, 突然某一瞬间想起你, 感慨一下, 哇, 居然还有那么好看的人。嗯, 就没了。从此风轻云淡, 一别两宽~”
“你是第一次见我?”
“什么时候, 给你妈妈献血的那次?不然呢?”
“没事儿, 再喝点儿粥, 睡一会儿吧。”
池以柔狐疑地看了一眼沈钦从, “我不想喝, 已经气饱了。”
沈钦从没管她,拿着桂圆红枣粥,用勺子喂到池以柔嘴边。
池以柔闭着嘴不肯吃
坚持了一会儿,池以柔泄了气。
她来的很急,要换洗衣服没有换洗衣服,这儿的医院条件也不是很好,没有病房内独立卫生间。
如今身体这么虚,出了一身冷汗,很不舒服,想自己洗个澡都不能够。
还是对自己好点儿,赶紧养足了体力回家吧。
想通了,沈钦从再喂她的时候,池以柔也就不再抗拒了。
一碗粥喝完,又吃了几块挑好刺的鱼rou和两块辣的杏鲍菇解了馋,就盖了被子翻身睡觉。
沈钦从帮池以柔掖了下被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池以柔躺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
她一翻身,才看到沈钦从看着被子发呆。
“你不去吃饭?”
沈钦从回过神,“你睡吧,我不饿,不用担心我。”
谁担心你,自作多情。
池以柔又翻了个身,背对着沈钦从。
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刚刚自己那么凶,居然还那么好脾气。
池以柔心里烦躁躁的,她把被子往头上一盖,睡觉。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池以柔睁开眼,屋内漆黑一片,只有门外过道的灯开着,透过门上边的玻璃窗照进一丝光亮。
屋子里太黑,池以柔下示意地想叫人。
还未开口,病房门被推开了。
即便背着光,池以柔还是认出了这是沈钦从。
池以柔微微出了一点儿声音。
“醒了?”
“嗯。”
池以柔其实挺怕一个人待在医院的。
沈钦从在,她让安心不少。
“把眼睛闭上,我开灯。”
“噢。”
池以柔闭上眼睛,又用被子盖住头。
随着“啪”地一声脆响,病房内大亮。
池以柔稍稍适应了一会儿,掀开被子。
“要坐一会儿吗?”
“我想洗澡。”
“我问了,这里洗不了。”
池以柔身上出过汗不舒服,这地方又燥热,病房里只有电扇转啊转。
她烦躁地用手撑着床,想坐起来。
这一撑,才发现胳膊抻着有些疼。
池以柔抬手一看,早上抽血的针孔周围青了一大片,看着瘆人。
应该是早上采完血没按好,淤青了。
池以柔看了一眼,就放下没再看了。
沈钦从扶了池以柔一把,池以柔勉强坐了起来。
沈钦从就站在池以柔床边,伸手虚扶着她,“这儿附近有个县级市,不然我们过去找一家宾馆,你可以简单洗一下。”
“这么晚怎么去啊?”
“我开车来的。”
看着池以柔惊讶的表情,沈钦从补充着:“下了飞机借的,方便。”
池以柔有些心动。
她现在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要不是怕大巴、火车晕车,没准儿就撑着回家了。
“远么?”
“一百多公里吧。”
池以柔:“…………”
池以柔:“然后洗完澡再回来啊?”
“不回来了,我带你回家。”
池以柔低头想了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
临走前,她和沈钦从去看了那位已经手术很成功已经醒了的女孩儿。
给女孩做手术的主刀医生还没走,站在病房门口被女孩儿家里围着问这问那。
一旁的护士也被人围住。
路过的时候偶,池以柔隐约听见有人问护士:“那以前化验的时候,怎么没人告诉我们血型这么特殊呢?”
“化验的时候只顺带验大分类,告诉你是A还是B,连Yin性阳性都不验的,何况你家女儿这么特殊。”
看到池以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