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黄昏之后,庆功宴很快举行,场地用的就是荷城的知府宅邸。
宴厅里灯火通明,将士们奔波劳碌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安心下来喝喝酒吃吃rou,庆祝一番。
苏怀瑾一走进宴厅,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毕竟在这军营之中,就没有几个女子,除了苏怀瑾,就是丫鬟绿衣和崔思。
而苏怀瑾在众人之中,无非是最耀眼的一个,再加上她还是女子,因此大家无不啧啧称奇,觉得苏怀瑾当真是一个奇女子。
就论智谋,也没有一个男子能跟得上苏怀瑾的。
苏怀瑾一进来,就有人抢着上去敬酒。
那面儿荷城知府也来了,已经换下商阳的官袍,如今还没有面圣,不知道接下来何去何从,是否要做薛国的官员,因此穿的是便服。
那荷城知府年纪也不大,三十来岁的模样,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端着酒杯,朝着苏怀瑾敬酒,说:“苏姑娘,我敬您一杯。”
苏怀瑾笑了笑,说:“大人折煞怀瑾了,大人怎么也是长辈,如何能让大人敬酒?”
那荷城知府一笑,说:“非也,我虽多长了一些年岁,但是无论是秉性,还是心智,都不急苏姑娘一半,如今也并非什么大人了,因此这一杯,绝对敬得,还请苏姑娘,给一份薄面。”
苏怀瑾笑着说:“大人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怀瑾却之不恭。”
她说着,很爽快的直接把酒水饮尽。
荷城知府笑了一下,也跟着饮尽,两个人谈了一会儿,似乎很是欢心的模样。
薛长瑜站在一边偷偷看着,心里有些醋溜溜,算起来荷城知府的脸面也长得十分端正。
薛长瑜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心想着,不过就算端正,到底也没有自己长得端正,并非薛长瑜吹牛,这点子自信还是有的。
再者就是,荷城知府三十有几,而自己才二十有几,年轻了十岁,也算是个优点了罢?
薛长瑜暗搓搓的等着苏怀瑾和荷城知府谈完,准备过去敬酒,结果荷城知府的确是谈完了,刚一离开,其他人又贼上了苏怀瑾。
荷城的城门领过去敬酒,谈了好一阵子,前脚走,后脚又有人来了,一个个过来给苏怀瑾敬酒,表达对苏怀瑾的尊敬。
薛长瑜暗搓搓的看着,心里突然有些怅然,他觉得自己有些大错特错了,上辈子让苏怀瑾屈居在后院里,竟然一点子也不了解苏怀瑾的秉性,枉费了瑾儿的才华,这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
薛长瑜一想到,他以前竟然一点子也不了解瑾儿,顿时心中有些苦闷,连闷了三杯酒水,似乎还是不解气。
薛长瑜一个人闷酒水,祁老九笑哈哈的过来说:“王爷,您怎么了,瞧着愁眉苦脸的?”
他说着,哈哈一笑,说:“哎,我知了!”
祁老九有些喝多了,毕竟欢心,然后大咧咧的指着那面儿的苏怀瑾,说:“一定是苏姑娘……”
他的话还没说完,吕彦赶紧过来,一把拽住祁老九,就把想要“酒后吐真言”的祁老九给拽走了。
祁老九喝多了,下盘不稳,要不然也不会被吕彦一拽就拽动,嘴里还喊着:“做什么……别拽我,晕啊,你晃什么,别晃了……”
薛长瑜一阵无奈,干脆坐下来继续喝闷酒,自己一个人灌了一瓶。
那面崔思早就想来现弄了,但是之前一直不成功,如今看到苏怀瑾“如鱼得水”,好像随时都能飞上枝头,崔思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动作,绝对要抱憾终身,也即将错失良机。
崔思想了想,挑唇一笑,很快来到膳房,找了一壶新的酒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展开,将纸包里的药粉洒在酒壶里,然后慌张的盖上盖子,使劲晃了晃,再倒出一杯酒来。
崔思做完这些,深吸了两口气,她想给薛长瑜喝些“好料”,早就准备着了,毕竟他们在行军打仗,这些药不好找。
等着薛长瑜喝下,崔思晚上再偷偷跑过去,这样生米煮成熟饭,薛长瑜还碍于自己兄长的面子,就不可能拒绝自己了。
崔思一笑,端着酒杯走回宴厅,正好撞见了崔熠。
崔熠说:“你去哪里了,怎么一直不见人?”
崔思有些紧张,手心直出汗,说:“啊……酒水要没有了,思思去膳房又准备了一些。”
她说着,将酒杯递给崔熠,说:“大哥,你快去向王爷敬酒呀,你今天还没去过呢,别到时候让大家觉着你自视清高,不想给王爷敬酒,这可是大不敬啊!”
崔熠想了想,觉得崔思说的也对,就点了点头,也不疑有他,直接端着崔思的酒杯,朝着薛长瑜走过去。
崔熠将酒杯递给薛长瑜,说:“王爷,卑将敬您!”
薛长瑜此时正在愁眉苦脸,正好酒水喝完了,想要再添一壶,就接过崔熠的酒杯,直接一仰头闷了。
崔思站在远处,偷偷观察着,看到薛长瑜一口饮尽,顿时欢喜的跟什么似的,眼珠子乱转,然后一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