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乃是大薛皇帝的兄弟,册封在刑这个地方,而刑公的名字,就叫做薛刑。
后来刑公脱离薛国,自立为皇,刑国的贵族就以薛刑的名字为姓,因此这样一来,吕彦的本命,应该是刑彦才对。
吕彦的父亲是刑国的前太子,深受先皇喜爱,而且建树颇高,一直都是大典的继承人。
只不过后来先皇病重,危在旦夕,太子有孝心,一直伺候在先皇身边,哪知道竟然叫贼子得了空子。
如今刑国的皇上,也就是大皇子的父亲,趁着太子在宫中伺候的机会,就借了一些兵马,围攻了皇宫寝宫,直接杀死太子,气死了先皇。
对外还宣称,太子欲图谋反,兵围寝宫,被自己当场诛杀,一时间颠倒是非黑白。
不止如此,新皇很快登基,然后对前太子一家人,开始了斩草除根的屠杀。
说到这里,云安郡主已经有些不安,似乎十分害怕,撕扯着自己的袖口,有些瑟瑟发抖的模样。
吕彦拍了拍云安郡主的后背,低声说:“无事,已经都过去了。”
云安郡主虽然点了点头,但是仍然十分不安,身子竟然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苏怀瑾一看,连忙对着冯北打眼色,冯北虽然看在眼里,但是其实太木讷了,也不知如何讨好女子,一直跟着燕亲王,在这方面怎么也不见长进?
苏怀瑾打眼色未果,就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塞给冯北,又给冯北打眼色。
冯北这才明白,连忙把热茶递给云安郡主,说:“是……是冷么?喝杯热茶罢。”
云安郡主看了一眼冯北,接过来,说:“多谢。”
冯北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苏怀瑾一阵恨铁不成钢,差点翻白眼,冯北真是太木讷,一句好听的都不会说。
吕彦继续淡淡的说:“那时也不知是万幸,还是不幸,我并不在家中,身上有公务,远在他乡……”
吕彦在远方听说了消息,心里十分着急,连夜赶回来,等他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太子府被屠戮的一面。
新皇令人秘密动手,在夜晚屠戮太子府……
吕彦看到,一帮士兵,一个个手执长刀,刀刃上“滴滴答答”淌着血,顺着血槽快速的往下流淌。
吕彦听到,四周都是哀叫的声音,一声声惨叫,不是旁人发出来的,而是他的亲人,那些至亲之人,甚至是他的兄弟姐妹……
他躲在黑暗之中,眼看着士兵席卷了太子府,怒吼着让他们说出皇上孙的下落,只是家人们却没有一个开口,不惜被残杀,也要保护吕彦的安全。
吕彦回忆起这些,脸上的肌rou有些跳动,声音变得艰涩,再也不是那个文质彬彬,拒人千里之外的文人雅士,他的眼睛里Yin霾着怒火,沙哑的说:“我躲了起来,整整看了一夜,太子府那么多口人,就连顽童也不放过,整个府邸都是鲜血的味道,到处都是尸体,一个个死不瞑目……”
说到这里,云安郡主已经瑟瑟发抖,将脸埋在手掌中,似乎不想再听。
苏怀瑾又给冯北打眼色,冯北有些“慌张”,薛长瑜都看不过去,用手肘撞了冯北一下。
冯北这才赶鸭子上架,走过去一些,动作十分僵硬,慢慢地将云安郡主搂在怀里。
云安郡主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反抗,很顺从的依偎在冯北的肩头。
冯北感觉到她在颤抖,似乎在哭,心里陡然一拧,不只是什么情绪,只觉得无限怜惜,不想让云安郡主再伤心难过一分。
等到那些士兵散去,吕彦才敢走出来,面对的已经不是昔日里的亲人们,而是尸横遍野的惨状。
吕彦眼见那些士兵,屠戮之后扬长而去,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个刑国的叛贼了。
吕彦发誓,绝对要报仇……
“只是……”
吕彦自嘲的冷笑了一声,说:“只是到如今,我也未能报仇,我不过是一个废人,有什么能力报仇?”
吕彦虽逃过一劫,但是已经变成了刑国的通缉犯,四处流当,被迫跑出刑国,到其他国家避难。
在出逃的时候,吕彦先逃到了刑国附属的小国,当时那个国家的国君与吕彦的父亲十分要好,因此吕彦想去搬救兵。
只是没成想,吕彦到了那个国家,国君却早已经投靠了新皇,而且虚以委蛇的讨好安抚吕彦,最后将吕彦灌醉,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献给刑国新皇。
祁老九吃惊不已,说:“你……”
吕彦点了点头,笑着说:“刑国也是马背上的国家,身为皇长孙,我怎么可能不会武功?只可惜,吕彦如今是废人一个,什么也做不得……”
他甚至不想回忆,那段时间困苦异常,他被抓回了刑国,如果不是云安郡主和太后鼎力相救,吕彦早就已经被刑国的新皇,也就是他的叔叔,剁成rou泥了。
那之后,吕彦又一次出逃在外,他不相信任何人,不能相信所有人,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却要在市井之中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