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忍怒气。
但是他已经不敢再去选,毕竟车辙印记最深的,竟然是一车废铁,想来刑国算准了他会怎么挑选,已经下足了圈套。
皇上目光一扫,说:“玉珒,你来看看。”
太子薛玉珒被点了名,心里一抖,他刚刚被大宗正院纠察过,如今还算是半个戴罪之身,若他也选错了,与安澜鼎失之交臂,到时候皇上一定会怪罪于他。
但是太子薛玉珒又不敢违逆,只好顶着一头冷汗,站了出来。
薛玉珒恭敬的说:“是,父皇,儿臣领命。”
他说着,也穿梭于辎车之中,之前皇上选了最重的辎车,似乎不对,于是薛玉珒再三思量,觉得刑国诡计多端,功于心计,善于算计,于是就选了一个最边角,最不起眼的辎车。
太子深吸了好几口气,说:“这一辆。”
他的话音一落,苏怀瑾似乎已经不忍去看,侧头避过,还皱了皱眉。
苏怀瑾心里叹口气,她方才已经把辎车看的十分透彻,每一辆里面是什么都清清楚楚,这一辆车还不顶上一辆,之前起码是青铜废料,熔了还能再铸。
而这一辆辎车……
“咔嚓!”一声。
辎车再次打开,刑国大皇子“哈哈”大笑起来,说:“原来大薛的太子,喜欢脂粉顽意儿,这一车脂粉,外臣本想送给各宫娘娘的。”
胭脂水粉……
太子的脸色瞬间也青的不行,咬牙切齿的,脸上的肌rou都暴突出来,毕竟他可是被刑国大皇子奚落了一番。
皇上也十分失望,瞪了一眼太子薛玉珒。
薛长瑜一直注意着苏怀瑾,眼睛一刻都没有移开过,他发现苏怀瑾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仿佛老早就知道那些辎车里装的是什么,连续两次,全都叹气不止。
薛长瑜蹙了蹙眉,心中有些狐疑,不过就这时候,皇上已经说:“老四,你过来看看。”
薛长瑜连忙抬起头来,这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这次再猜不到,刑国的诡计必然得逞,那安澜鼎不过走个过场,最后还是要运送回刑国的。
如果皇上这时候和刑国撕破脸皮,面临的就是商阳国和刑国的南北夹击,因此皇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刑国发怒,那这怒火,很可能发泄在薛长瑜和太子身上。
尤其是薛长瑜,太子好在还有皇后吹枕边风,薛长瑜的地位远不如太子,自然是最受苦的一个。
薛长瑜蹙了蹙眉,但是也不能违逆,拱手说:“是,皇上。”
他这么说着,下意识的看向苏怀瑾。
苏怀瑾蹙着眉,似乎在想什么。
她的确在想什么,刑国大皇子嚣张至极,那日里接风酒宴,眼神还十分露骨猥琐,令苏怀瑾心中不快,总想着教训教训这大皇子,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罢了。
苏怀瑾心中思忖着,到底要不要跟薛长瑜说,哪个辎车里面,装的是安澜鼎。
但是问题是,怎么告诉薛长瑜?
薛长瑜又怎么可能相信自己?
就在苏怀瑾思忖的光景,薛长瑜已经从大殿之中走了出来,穿梭在辎车之中,他来回走了两圈,但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越走……
离苏怀瑾越近。
苏怀瑾有些狐疑,刚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后来就发现不是错觉,四皇子薛长瑜晃晃荡荡的,仿佛遛大街一样,真的晃到自己面前来了。
苏怀瑾狐疑的去看,就见薛长瑜在对自己打眼色,还眨了眨眼睛。
燕王本就生的俊美无俦,苏怀瑾可以肯定,在场众人之间,只论颜色,并没有能超越薛长瑜的。
薛长瑜这么一眨眼,还努力打眼色,那表情就跟“抛媚眼”似的,恨不得能酥倒一片姑娘。
苏怀瑾眼皮一跳,不为别的,只因着燕王殿下这眼神也太“风情万种”了,苏怀瑾险些吃不消。
薛长瑜又用眼神去扫那些辎车,示意苏怀瑾给他出主意。
苏怀瑾看了半天,这才稍微明白一点子,原来薛长瑜的眼睛跟抽了筋儿似的,竟然是在示意自己。
苏怀瑾已经顾不得心中狐疑,为何四皇子把这样子的大事交给自己一个小女子来决定。
但是无疑的,苏怀瑾知道安澜鼎在哪辆辎车之中。
“叮——”
【系统:目明三重,生效】
苏怀瑾又审度了一遍所有辎车,确定无误之后,这才示意薛长瑜。
薛长瑜有些诧异,两个人“眉来眼去”半天,苏怀瑾的意思竟然是第一辆,也就是他们眼底下的辎车。
薛长瑜突然有些恍然大悟,俗话说了,灯下黑,越是明摆着,越是被人忽略,这的确是刑国狡诈的作风。
薛长瑜随即一笑,那笑容更是酥倒无数,一片风度翩翩,还“哗啦”一声抖开折扇,轻轻摇了摇,配着他雪白的王袍,更显俊美,令人不堪逼视。
薛长瑜淡淡的说:“第一辆。”
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