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长瑜不在府上,她也不好打听。
等了一会子,接近正午的时候,苏正就从宫中下朝回来,苏怀瑾在门口迎着。
苏正看到苏怀瑾,脸上有些忧愁,苏怀瑾奇怪的说:“父亲,有什么烦心的事儿么?”
苏正摆手说:“没有,挨不着咱们的事儿,就是今儿个一大早,早朝的时候,皇上震怒非常!”
震怒?
不等苏怀瑾发问,苏正已经又低声说:“太子爷,怕是要倒台了!”
苏怀瑾更是惊讶,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苏正低声说:“皇上令太子主持五年前的贪污案,结果没成想,最后查来查去,早朝的时候,方迁拿出一个册子,指证太子贪赃枉法,而且人证物证都在,主持翻案的太子,反而是贪污案的最大受益者,皇上能不震怒么?”
苏怀瑾一听,瞬间明白了,原来薛长瑜动作这么麻利,方迁已经将册子抄了出来。
是了,当然要麻利,因着这事儿,是有利于薛长瑜的,苏怀瑾明白薛长瑜,看起来没什么野心,安分守己,但是其实薛长瑜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他早就窥伺太子之位了。
这次能重伤太子,薛长瑜何乐而不为?
苏正感叹的说:“唉——幸好,咱们家没有依仗太子,不然这次可是要倒大霉,看来我的眼光是不错的,以后还是要多亲近亲近燕王,这才是了。”
苏怀瑾想了想,说:“那太子现在如何了?皇上有没有什么惩处的措施?”
苏正说:“皇上已经令太子禁足东宫,不得外出,不止如此,而且还下了旨意,令大宗正院传唤问询!这次太子就算不倒,估摸着也要重伤了。”
大宗正院!
苏怀瑾一听到大宗正院这四个字,顿时松了口气,不为别的,大宗正院正是督查皇家的官署,其实在几年之后,大宗正院就会正式更名为宗人府,专门负责皇家一切事宜。
大宗正院的最高长官宗人令,历来是皇室王亲担任,记录皇室的各种赏罚功过,皇上这次令大宗正院亲自督查,看来果然震怒非常。
苏正不知道女儿到底在想什么,还在说:“女儿啊,你多亲近亲近四皇子,为父看着四皇子,对你还有意思,若是太子这回真的倒了,那依为父说,四皇子定然会被册封太子,到时候你若能做太子妃,咱们苏家,也就能更稳固一些。”
苏怀瑾听到这里,有些无奈,自己都退婚了,而且是主动退婚,不知父亲还在想什么,做太子妃?这岂不是无稽之谈?
而且就算薛长瑜这辈子真的在一点点转变,但是苏怀瑾心底里到底有“烧伤的疤痕”,这块疤痕若是好不得,苏怀瑾绝不会对薛长瑜放下芥蒂,最多是互利互惠罢了,又怎么可能嫁给薛长瑜?
说曹Cao曹Cao就到,这会子苏辰过来通报,说:“老爷,燕王殿下来拜访了!”
苏正一听,顿时欢喜起来,说:“快快,快请!”
他说着,又对苏怀瑾说:“女儿,快去换个漂亮些的衣裳来,再大妆一番。”
苏怀瑾不想去,说:“父亲,又不是进宫面圣,又不是冬至夏至,大妆做什么?还要戴那些劳什子的。”
苏正连忙说:“唉,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儿,你看看你头上那个钗子,太素气了,让王爷瞧了,怎么好意思?”
苏怀瑾不愿去,这僵持的光景,薛长瑜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笑着说:“小王倒是觉着,苏姑娘天生丽质,不打扮都明丽过人,那些劳什子的身外之物,怎么好玷污苏姑娘的脱尘?”
薛长瑜说着,笑眯眯的走进来。
苏正一见,赶紧迎上来,笑着说:“是了是了,老臣年纪大了,对这着事物,难免意见偏颇了,还是王爷说的是。”
薛长瑜并不待见苏正,若不是因着苏正乃是苏怀瑾的生父,薛长瑜这辈子见到苏正的第一面,就想狠狠的揍他。
薛长瑜皮笑rou不笑的,说:“相爷,小王有几句话,想要单独与苏姑娘说,不知可否?”
“自然自然!王爷请,请。”
苏正巴不得那两个人亲密,连忙带着下人,全都退了下去。
苏怀瑾有些无奈,坐了下来,也请薛长瑜坐下来。
薛长瑜倒是不介意,笑着说:“想必你也听说了,今儿个早朝的事情。”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是了,多谢王爷。”
薛长瑜摆手说:“不必,皇上已经下令,祁沛的案子,转手交与我来处理,我一会子就让大理寺拟了文书,送到刑部去复审,审查之后,就可以公之于众,还祁沛一个清白了。”
苏怀瑾当即笑了起来,说:“真真儿要多谢王爷。”
薛长瑜见苏怀瑾对自己嫣然一笑,当即心里美开了花儿,只是……
薛长瑜又干了一碗陈年老醋,因着这嫣然一笑,是为了祁老九笑的,薛长瑜心里能不冒酸泡泡儿?
不过薛长瑜要装作一副温柔又不介怀的翩翩佳公子模样,明明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