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现在了面前,心蓦地剧烈一跳,“难道你的姐姐是……”
“我的姐姐……叫冯小玉,”
“什么?”长恭的身子微微一晃,“你是她的妹妹?你真的是她的妹妹?!”
“总算你还记得她,王爷,当初她是怎么死的,我想你比我要清楚多了。如果不是你,她又怎么会落到这么悲惨的下场?我们的父母过世得早,一直都是姐姐照顾我,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失去亲人的滋味,你清楚吗?王爷!”
长恭抿紧了嘴唇,低声道:“你姐姐的死的确是个意外。她是个好姑娘,我也很惋惜。”
“惋惜?惋惜又有什么用!她怀了你的孩子你都保不住她,你是怎么做丈夫的!”冯小怜的情绪有些激动,原本纯真的脸看上去有些扭曲,“她好端端地又怎么会落水溺死呢?这难道不奇怪吗?”
长恭心里一惊,难道她进宫就是为了她的姐姐吗?
“王爷,我绝不会让我姐姐死得不明不白。”她冷冷地甩下了一句话,拂袖而去。
长恭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无声的黄昏,秋风微凉,天地间流露出几分空茫。
时光如流水,很快就到了秋末。
清秋里落叶萧萧,尘沙漫漫,金红色的枫叶辗转在空中,凄然零落了一地的枯华。偌大的兰陵王府里悄寂安静,只有无边的枫红木涅盘前最后一瞬的绚烂。
长恭站在长廊前,伸手接住了一片旋转着的枫叶,随手将它压在了书卷中。一早,恒伽就来带着小铁出去了,没有小铁在这里,整个兰陵王府就好像冷清了许多。
“王爷,琅琊王来拜访您了。”王府的管家匆匆走进来禀报。
长恭弯了弯唇,“知道了,赶紧让他进来,我正闷得慌呢,正好和他下一盘双路。”
琅琊王高俨是这里的常客,所以王府就好像对自己家那么熟悉,没过多久,就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庭院里。
“小俨,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她朝他招了招手,“到这里坐一会儿。”
高俨今天的神色却是出奇的凝重,“长恭哥哥,可能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长恭一愣,敛起了笑容,“你说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高俨摇了摇头,“还不是和士开那西域胡狗一直对我不放心。我刚从宫里听来的消息,他正怂恿皇上,要将我从京城外放到地方州郡,趁此机会削夺我的兵权。”
“有这种事?”长恭皱起了眉。
“长恭哥哥,我乃武成帝之子,堂堂皇室贵胄,怎么能出京城而入民间?所以这一切,都是和士开从中挑拨离间。他还想夺我的兵权,明显就是有异心,如此jian臣不能不除!”他的脸上露出了和他年纪完全不符的成熟。
长恭震惊地看着他,“小俨,你的意思是……”
“和士开罪大恶极,我想杀了他,希望长恭哥哥你能帮我!”他开门见山道。
时值正午,阳光越来越强,树巅的叶子摇晃着,发出强光,使人不得不眯起眼睛。
长恭只觉得一阵热血上涌,几乎就要立刻出声答应他。
“抱歉,琅琊王,她不能帮你。”就在这时,从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了恒伽的声音,两人显然都是一惊,回过头去,只见恒伽已经超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在高俨面前从容不迫地站定,不慌不忙地道:“琅琊王,此事还是另找他人吧。”
高俨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为什么?”
“恒伽,我……”长恭刚说了几个字,却正好抬头撞上恒伽的眼神,之间他嘴角虽还带着笑意,但那双沉如夜的眼眸内却是冷然,仿佛冬日的冰雪瞬间领结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琅琊王,高长恭她绝对不是一个适合的人选,您应该也有所耳闻,她的两位兄长之死与和士开有关系。”
“这些我都听说过,可正因如此,长恭哥哥不是更应该助我铲除此贼吗?”高俨不解地问道
“你错了,琅琊王。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很容易做出冲动的事,从而破坏整盘计划。你就该找一个与和士开素来不和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因而能够冷静思考的权臣才对。”恒伽淡淡道,又看了一眼长恭,示意她不要说话,
“尚书令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朝中真有这样适合的人选吗?”高俨似乎也有点迟疑起来。
恒伽的眼神掠起了一抹深不可测的波光,“琅琊王,你和你的姨夫冯仆射的关系还好吧?”
高俨先是一愣,好像忽然明白了,Jing神一振,沉声道:“尚书令,我明白了!那么今日就先告辞!”
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等长恭说话,恒伽就敛起了唇边的笑容,不悦地先开了口,“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一定会冲动地答应他吧。”
长恭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长恭,我不希望你卷到这样的事里,这种危险的游戏不适合你,明白吗?”他扬起眉,没好气地道。
“可是,恒伽你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