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她的眼中杀意陡然而生,“一定是和士开,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现在不行,” 恒伽瞥了她一眼,“要是你现在杀了他,不是更说不清了吗?”
她沉默了片刻,“那我要马上去告诉皇上这件事!”
“等一下。” 恒伽阻止了她,“口说无凭这句话你不知道吗?光凭你说,皇上也未必相信,但如果能找到那家兵器铺的老板朱刚,那就另当别论了。”
“对啊……” 她的眼前一亮,却又很快黯淡下来,“可是,既然有人买通了他,他现在未必还在南方了。人海茫茫,又要到哪里才能找到这个人呢?”
“是人就有弱点,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有蛛丝马迹,” 恒伽弯了弯唇,“朱刚的弱点就是好色,在流花苑有他的相好,或者我们能从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为什么?” 她忽然抬眼直视着他,仿佛要看入他的内心,“你不是已经和我们划清关系了吗?你不是也像避瘟疫一样避着我们吗?你不是要和那些人……
“长恭,如果不那么做,我又如何能套出那张契约的事,如果不那么做,我又如何能探听到朱刚的事,如果不那么做,我又怎么能在暗处----帮助你?” 恒伽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样定定地望着她,目光中仿佛有什么流转,绵绵不断,如春丝般将她的心一匝匝的缠了起来。
“长恭,你真是一个笨蛋。”
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她愣愣地盯着那双犹如湖水一般深沉的眼眸,心口像被人填了云朵,轻飘飘的,如漫步云端,分不清天与地。 一时间有不尽的酸涩与感动涌入心底,缓缓升腾,仿佛就要从眼底涌出来,原来恒迦他……一直在她的身边。
“对不起……恒伽,我,我误会你了。” 她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去。
“行了,不早了,我到时先去趟流花苑,从女人嘴里套出话来,比从那些官员嘴里套出话来可要难上百倍,不多花些时间还不行。“恒伽站起身来,往前走去。
“我,我也一起去。” 长恭也跟了上去。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种事,还是交给真正的男人会比较适合。” 他的嘴角遍布着暖暖的笑容,仿佛是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让她原本颠簸的心情突然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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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高府里还是被一种悲伤的气氛所笼罩,长恭看到大娘一脸憔悴的模,本想将恒迦发现的破绽告诉大娘,可以令大娘稍微宽宽心,但想了想,还是干脆等解决之后再给大娘一个惊喜会更妥贴。大娘今天反常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面色复杂地看了她几眼,就让她退了下去。
长恭只道她是忧伤过度,所以也没有怎么在意。回去穿过花园的时候,长恭看到了崔澜正坐在亭子里默默流泪,于是上前关切地去安慰了她几句。
“三嫂,外面风大,你还是回屋吧。三哥他一定会没事的。”
崔澜定定地看着长空中的月亮,低声问道,“长恭,若是你三哥被定了罪,正礼一定也逃不过这一劫吧?”
长恭心里一凉,忙说道,“不会的,三嫂,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三哥一定不会被定罪的。”
“不会被定罪吗?” 崔澜收回了目光,冷冷地瞥向了她,“长恭,你还记得高归彦一家是什么下场吧?皇上不可能轻饶谋逆之人。”
“我三哥根本就没有谋反之意!”
“可那舍利和兵器……” 崔澜的眼中掠过了一抹奇怪的神色,“长恭,我不怕死。但是,我一定要保护我的孩子。我,绝不能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三嫂……” 长恭本想再说几句让她宽宽心,却因为抬头看到她眼中的那抹决绝,而一时说不话来。
半夜。
长恭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她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抬眼朝着窗外望去,只见夜晚的月光就如水一般,幽幽漾漾飘浮著,附近的树木,轮廓无比清晰,如同用竹笔勾勒而成。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睡眠变得极差,一点点声音就能将她惊醒。她本想翻个身继续睡,却在不经意间又听到了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门外---有人?是什么人?窃贼?为了看对方有什么举动,她就干脆继续装睡。
隐隐约约之中,她感觉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又小心翼翼地在她的榻边坐了下来,凭着来人脚步声和身上的香味,长恭惊讶地分辨出这人居然是----大娘!
大娘在她身边默默坐了很久很久,像是想要说什么,所有的心事,都翻腾着寻找出口,可是,无论心口有多少话语,在唇边,在她面前,似乎都无法吐露。就一如笼罩着大地的夜色一般,深深的隐藏在黑暗之中,无处找寻。到最后,只是化为了一句模糊的低喃……
“对不起了,长恭。”
听着大娘的脚步远去,长恭困惑地睁开了眼,为什么大娘要说这种奇怪的话?对不起?大娘为什么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