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低声道,“长恭,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头疼的时候你也经常这样做……”
“怎么不记得啊,” 长恭弯了弯唇,“不过好几次九叔叔的头好像越按越疼呢。”
“呵呵,你那是按吗?捏面团似的,我受得了吗?” 他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也忍俊不禁。
“可每次你还是乖乖让我捏啊。”
“不让你捏成吗?到时不知你会不会想出更折磨人的招数。”
长恭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高湛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
多少往事回忆,似乎只要些许的温馨就可以缠绕成咀嚼很久的幸福,一寸寸一缕缕,就这样悄然无息,漫浸彼此心底。
“对了,九叔叔,你急着叫我来有什么事?” 她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高湛没有答她,只是缓缓站起了身,说了一句,“跟我来。”
长恭满腹狐疑的跟着他穿过了几道长廊,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个极为隐秘的房间。这里是她从未来过的地方,房间里Yin沉、冷郁,幔帘长垂,光线不入,触眼是一派浑然的幽暗。隔绝阳光的空旷房间里,瘴气如chao,堆堆重重,弥漫整个空间,还依稀混杂着血腥味。
“九叔叔,这是哪里?” 她虽然并不觉得害怕,但这种Yin森森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高湛神情复杂地望着她,“原来娄太后一直派人保护着那个小荷,不过可能由于太后的过世,那些保护她的人也纷纷离开,我派去的人才发现了她的踪迹。”
长恭只觉心一点一点的紧缩,犹如芒刺在背,心如悬旌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
“那她人呢?她说了什么?”
高湛垂下了眼眸,“很可惜,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患了重病,命悬一线,只不过,这次也不是全无收获,在临死前她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人?”
高湛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掀开了幔帘,原来在幔帘之后竟然还有一道看起来不起眼的铁门。
“吱吱——嘎嘎”难听刺耳的声响在长恭耳畔响起,她不由皱起眉,心中的不安随着铁门的开启声越发扩散。
如果说先前她的不安来自于这陌生怪异的环境,那么现在刺入她眼球中的景象绝对惊骇的令她犹如雷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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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房间里堆满了各种恐怖的刑具,房梁上正吊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女子,她的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显然是已经遭受了不少酷刑,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深紫血淤,如一条条昂首吐信的毒蛇般看的长恭心惊rou跳。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什么声音,女子忽然缓缓抬起了头。在看清她的容貌时,长恭更是震惊不已!
那女子赫然就是-------失踪了好几日的阿妙!
“九叔叔,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她?” 长恭刚问出口,蓦的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难道,她-------”
高湛神色复杂地望向了她,“长恭,你冷静听说我,小荷临死前说出的名字就是---她。”
长恭愣愣地站在原地,后背像是爬满了蚂蚁,麻木而刺痒的感觉。那种感觉随着安静的血ye流回心脏,接着跳动地流遍全身。
莫名的恐惧。
难道一切的一切,真的和二娘有关?
“倒看不出,这个女人还是个硬骨头,什么刑具都试过了,却什么也不肯说。” 高湛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取下了套在她口中的衔木嚼子,犀利的眸光紧紧逼视着她,瞳孔骤然紧缩,“朕知道你护主心切,怎么,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她费力地睁开了眼,目光近似空洞的望着高湛,气息微弱,“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你杀死我好了。”
高湛冷笑了一声,“你还是不知道?好,看来光是这些刑具还是不能让你开口……”
“九叔叔,不要再上刑了,总会有别的办法的……” 长恭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今天我并不准备上刑,只是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高湛示意长恭先不要说话,高湛半眯起眼,似乎在打量着什么,如冰似刀刃的眼神毫不掩饰的落在阿妙的脸上,“听说你家乡还有个弟弟吧,你父母早逝,你也不想唯一的弟弟有什么不测吧?
他的话音刚落,阿妙如同被刺中要害一般蓦的全身一震,大惊失色,“你,你对我弟弟怎么了?”
高湛倒轻轻笑了起来,“要想知道你弟弟怎么样?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气氛顿时凝滞了下来,空气好似又在一瞬间冻结,光线昏靡的密室此时仿若森意蔓延的坟墓般骇人。
“我说!”阿妙那略带扭曲的脸色狰狞的尤如一头骇人的野兽,她眼神有些涣散,神志疯狂的脱口而出道,“我什么都说,只要你别伤害我弟弟!”
“我娘的死真的和二娘有关?” 长恭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