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所以他命马和从北平星夜兼程调来了大量火炮。
燕军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向炮膛内填充着炮弹,举着火把站在引线旁,只待他们的主帅一声令下。朱棣勒着缰绳跨骑在马上与城墙上的铁铉遥遥相望,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今天他一定要把眼前这座城池拿下。
铁铉本是一个文弱书生,在守卫济南城之前,他还未曾有过作战经验。原先担任的亦不过是押运粮草的参政小职,而如今的他凭着自己对朝廷的赤胆忠心,披上战袍揣着一腔热血成为这群守城士兵的主心骨。夜以继日的苦战,令他神情疲惫面颊凹陷,可迎向朱棣的双目却仍闪着不屈的Jing光,毫不示弱。
朱棣举起右手,士兵们立即整齐划一地用火把点燃引线,随着白烟升起,燃着的引线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只要朱棣一声令下,面前这座已经千疮百孔的城池恐怕就要陷入一片火海。
而燕军并没有看到自己期待中城墙上的士兵会出现的惊慌,相反地,他们面对于眼前的情形显得十分镇定。
铁铉一挥手,将士们纷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挂在了城头。
当燕军士兵们还在窃窃私语对方怪异的举动时,马上的朱棣已看清了那些挂出来的大牌子,上面清晰地写着“大明太。祖高皇帝神牌”。
眼看火炮即将发射,千钧一发之际朱棣急忙呼喊道:“快灭火!”
一听号令,士兵们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引线掐灭。
“好你个铁铉,居然想出这样的Yin招!”朱棣咬牙切齿道。
这些神牌就好比是给济南城套上了一个金钟罩。朱棣自诩“遵太。祖遗训,奉天靖难”,若是今日他对着这些太。祖的神牌开炮,就是对先皇的大不敬,那他此次出兵,岂不是自相矛盾了?
一旁的朱能策马行至他身旁,悄声问道:“王爷,我们还攻吗?”
“攻什么攻?难道要本王做个炮轰自己老子灵牌的不孝子吗?”气急败坏的朱棣冲着自己的心腹爱将破口大骂道。
朱能也觉着自己问得不妥,灰头土脸地退至一旁。
朱棣恨恨地看向城头的铁铉,他亲历沙场这么多年,如此窝囊受气还是头一遭,却也实在无可奈何。
“回营!”丢下这一句后,便策马疾驰而去。
看着城下的燕军渐渐退去,铁铉不禁伸手擦去额头的冷汗长舒一口气。先前他曾派人暗中观察燕军,当得知他们从北平运了火炮过来时便不由得心下一沉。早就破败不堪的济南城怎能经受得住炮火的轰炸?于是他苦思冥想了许久才得出这招应对。虽说以太。祖神牌要挟亦是有些大不敬,但总算是急中生智又让济南城有惊无险地躲过了一劫。
连番碰壁令朱棣不愿再在济南城继续耗费下去,他觉得该收兵返回北平重新部署自己的南进攻略。可他没想到,铁铉敏锐地察觉到了燕军撤退的迹象。他和盛庸率军追击,趁机收复了先前被燕军攻占的德州。
乾清宫内室的龙榻上,纱幔低垂,一只纤纤玉手被移出帐外,手下垫着一个Jing细的小软枕,纤手上面覆着一块丝帕。此时太医院院判陆明正屏息凝神地为帐内之人号脉,面色颇为沉重。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起身,向身后之人复命。
“启禀皇上,郡主脉相虚弱,尚未脱离险境。”
“那该如何是好?她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躺了三天了,怎么还不醒来?”朱允炆焦急地问道。
陆明面露难色,开口道:“回皇上,恐是颅内瘀血还未散去,待微臣稍候为郡主开幅活血化瘀的方子试试。”
朱允炆催促道:“好,那快开,小李子你随陆大人一同去,让他们抓紧把药煎好了送来。”
陆明却没急着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药盒,说道:“这是微臣给郡主新调制的药膏,每日早午晚三次将其擦拭于伤口处,兴许待伤口结痂褪去后不会留下疤痕。就算不能全去,亦只会留下淡淡痕迹。”
莲儿上前接过药盒,并向对方欠身行了个礼表示感谢。的确,容貌向来是天下女子在意的,若康青鸾清丽之姿上添了疤痕,恐是旁人都会觉得有些遗憾。
待陆明退下后,宫女将床幔掀开,康青鸾闭着双目静静地躺着,似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莲儿小心翼翼地拿枕头将她垫高些,随后将她额头上的包扎缓缓除去。虽然之前已经看到过,但当狰狞的伤口再次露出时,朱允炆还是心痛不已。再回想那日的情形,若自己再去晚些或者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抑或者是那日他朝事繁忙无暇前去…….总之是想来后怕,他无法想象自己若是失去了她,会是怎样。
见莲儿开始为康青鸾擦药膏,朱允炆便走近床榻,开口道:“让朕来吧。”
莲儿犹豫了一下后,把小药盒递给了他。于是朱允炆便坐在康青鸾身旁,手指蘸了些药膏,细致地涂抹开来。他擦得格外小心,似手下是这天底下最娇嫩的花瓣,稍有些力道便会折损了似得。
这一幕恰巧被进入乾清宫的皇后马昕瑶全看在了眼里。
自打成婚以来,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