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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夜叉不好意思太张扬,这群被摇晃了一整晚的大臣跌跌撞撞的从船舱里爬出来。
前日里跟山背日立呛声的藤壶大人脸色煞白,扶着船舷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
“藤壶大人,可还安好?”看着藤壶惨兮兮的样子山背日立心里就高兴,但脸上仍一副担心的样子。
藤壶大人在船舱里滚来滚去一夜,衣服也被海水泡的皱皱巴巴头发凌乱的披在额头上。他看见山背日立衣着整齐Jing气饱满的样子心中顿时生怒,“陛下让你们来保护我们,就是这么保护?”
山背日立手持团扇掩着半张脸,装作惊讶的样子,“难道藤壶大人不还好好的待在船上?你真该听船长说说昨晚的风浪究竟有多危险。”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你搞的鬼!”
“我可没有移山倒海的能力,藤壶大人实在是高估我了。”山背日立摇着扇子拒不承认,空口白话的谁不会说?有证据吗?
伊路米坐在船舷上,海风十分柔和,一只白色的长毛狗从船长室的方向跑了过来,一跃趴在了伊路米膝盖上。
“玩得很开心?”伊路米撸着狗看着海也很开心。
夜叉欣然点头,不能再开心,听着他们在船舱里惨叫他心情格外愉悦。
估计以这个风速,这艘船会比预计的时间要提前五天到达港口。船长的计划是西渡黄海由淮河口楚州入境。随后沿淮河逆流而上,经山阳进入洪泽湖,紧接着沿通济渠进入永济渠,再转广通渠就可一路直达长安。
听着是不是让人头大?伊路米头也很大,但是怎么说也是记住了行程。
船上有个老和尚,慈眉善目的坐在船舷边将□□脱下来晒晾,他的神色里一丝不满也无。老和尚的目光从海上转到坐在船舷的伊路米身上,青葱少年郎风姿绰约眉目如画,端得是一出好风景。
“那老和尚在看你。”夜叉注意到了那目光,用脑袋顶了顶伊路米。
伊路米没什么反应,“哦。”看就看呗,也不能少块rou。
“老和尚过来了!”夜叉叫唤一声,猛地从伊路米身上跃下一溜烟跑了。夜叉表示自己最讨厌和尚了,青天白日晃眼睛。
伊路米头顶盯着一只凶巴巴的茨球,它跳到伊路米肩膀上恶狠狠的瞪着老和尚。说是恶狠狠,但那幅蠢萌的样子怎么看也凶不起来。
“小施主看着同贫僧的弟子一般大,不知道同何人一道?”老和尚和善的问。
伊路米伸手指了一下那边的山背日立,意思是跟他一起来的。
“山背寮头吗?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老和尚不由得感慨。
“贫僧名叫道慈,在赞岐国的一间山寺修行。贫僧的弟子名叫空海,今年一十有五,可惜却是个不爱经文的小子。”伊路米以为老和尚把自己当成了山背日立的弟子,所以才会跟自己说这些,可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伊路米有些惊讶。
“昨日风浪似乎就是小施主怀中白狗所为,没想到凶戾一时的大妖怪夜叉也有这么一天。”老和尚道慈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讽刺,只是简简单单的感慨这件事。
怪不得夜叉跑的那么快,伊路米想了想夜叉给的理由,的确站不住脚。
“你同夜叉有过什么摩擦?”伊路米想听听夜叉的黑历史。
老和尚笑着摇摇头,“也就是曾经做过一场。”这意思就是曾经打过架。
伊路米没想到眼前的老和尚年轻的时候还能跟夜叉斗法,而且夜叉见到他居然还跑了。这显然是老和尚赢了。
“这一场的结果夜叉输了。”伊路米一双猫眼眨了眨,语气很确定。
老和尚带着笑容叹了口气,“这种事何来胜负?只是论法论道,夜叉不懂罢了。”
伊路米看着老和尚周身稳定的灵气环绕,如果他生前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话,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妖怪。
一人一妖怪又聊了些有的没的,老和尚摸着□□大概被吹干了便说:“小施主能否给贫僧透露一下今晚是否还会有狂风暴雨。”
伊路米诚实的摇摇头,“往后都不会了,这艘船折腾不起。”再折腾一次估计就散架子了。
道慈点点头,这便跟伊路米道别,打算找个地方再念上两遍经文。
伊路米摸摸怀里炸毛的茨球,嗯,软的只剩下毛了。
行程没再有任何波澜一切都按照船长的计划,一路顺风顺水的到达了长安城。
盛唐长安,同时代最大最繁华的都城。占地面积约为十三万亩,大约是西汉长安城的二点四倍,君士坦丁堡的七倍,古代罗马城的七倍。长安城鼎盛时期常住人口高达一百八十五万,流动人口约有五十一万。长安的人口中,除居民、皇族、达官贵人、兵士、奴仆杂役、佛道僧尼、少数民族外,外国的商人、使者、留学生、留学僧等总数不下三万人。每一个到达长安城的人无不被它的规模所震慑,为它的繁华所倾倒,如此盛世千载或许只此一份。
伊路米站在码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