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去睡的,你赶紧睡吧。”
李月白:“有栏杆,不会掉下去的,上来吧,给我暖暖被窝。”
岑森紧张道:“你冷吗?我刚才摸着你脚是有点凉。”
李月白“嗯”了一声,掀开被子,岑森脱了大衣和裤子钻进被窝里把李月白揽进怀里,他靠着床边,尽量空出更多的位置,怕李月白睡不舒服。
“你穿秋裤了啊。”李月白好笑道。
“比秋裤厚,是保暖裤。”岑森把手掌轻轻搁在李月白的胃部,“这里没不舒服了吧?”
李月白翻了个身,面朝岑森:“没。”他把自己窝在岑森怀里,安静地躺了一会,忽然开口说道:“我回病房后就再也没看见过我爸,他应该很生气吧,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理我,其实那天晚上我没想死,不然也不会当着他们的面喝药了,我就是仗着他们只有我一个,他们舍不得我,才那么做的。这次我伤了他们的心,他们现在对我大概很失望,我对他们除了愧疚,也有一点……心寒吧,当时我喝了药,我妈挺着急的,我爸坐着无动于衷,我妈让他去开车送我去医院,他也不动,最后我妈打电话叫我堂弟他们开车过来的。你说,他当时是不是真的想让我死了算了?”
世界上任何一种感情都经不起消耗,亲情也不例外,危急关头的试探与事后的猜疑和求证尤其伤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在冲突中成了肆无忌惮的凭借,父母可以拿来使用,稍不遵从就扣你一个我生了你养了你,你不听我的就是不孝顺的大帽子,直接诛心,孩子也可以拿来用,发出诸如:我又没想来到这个世界上,你把我带来的,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这样的诘问。往往最亲的人才会伤彼此最深,知道怎么捅刀子更疼,怎么诛心更彻底,对外人反而能客客气气的。
岑森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出柜这件事情上,李月白与父母或许都没有错,或许都错了,或许一方错得更多一点,但显然两败俱伤。他没法评判,没立场更没厘清这一切的慧眼与能力。他只能紧紧地抱紧李月白,“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李妈妈是次日午后过来的,小表妹跟她一起。他们来的时候岑森恰好提着保温杯回来,他一早去买了排骨和山药,又在超市买了一大一小两个砂锅,放在昨天那家店里煲了汤,又用汤煮了粥。
岑森赶着叫阿姨,李妈妈仍然没吭声,别过脸去看床上躺着的李月白,小表妹忙冲他笑,“辛苦你了。”岑森也报之以笑。
保温杯和碗筷勺子都是岑森新买的,他拧开杯子,先盛了一碗粥给李月白,又舀了小半碗汤给他放在旁边凉着,小表妹凑近看了看,笑着问道:“哥你这粥哪里买的?昨天我们去买的时候就没看见有这样的。”
岑森:“我买了食材借用饭馆的炉灶自己煮的。”
“闻着就挺香的。”小表妹转身又看见桌子上的手机,问道:“二哥你啥时候买的手机?”
李月白看了岑森一眼,“岑森买的。”
小表妹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我说咱们这里现在也买不到这个新款啊。”
等李月白吃完饭,岑森收拾了碗筷拿去洗,李妈妈看见房门关上了,才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看见杂物都收拾得井然有条,李月白换下的衣服也洗好了挂在卫生间里,脸上的灰败情绪稍微好转了一些,“挺细心的,比我伺候得还好。”
她没有称呼,对岑森连个‘他’都吝于出口,不过听话的人都知道她在说什么,小表妹眼中冒着小星星,冲李月白眨了下眼,李月白苦涩地笑了笑,见他妈在病床前坐下,顺着他妈的话音说道:“他是挺会照顾人的。”
李妈妈脸立即又垮了下来,“会照顾人有什么用,一个大男人,又不会给我生孙子。”
李月白有点无语,洗完碗回来的岑森恰好走在门外,也听见了这一句,当即顿下了脚步。
李月白见他妈的话里已经有了活口,陪着笑脸说:“想要孩子又不一定非要结婚。”
李妈妈诧异道:“你什么意思?哪个姑娘你不跟人家结婚人家会给你生孩子,你还想欺骗别人感情吗?”
李月白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国外可以代孕的。”
李妈妈这才不作声,过了一会又说:“那得多少钱啊?”
李月白也不清楚,不过为了哄他妈开心,随口说道:“几十万吧。”
岑森听着病房里没了交谈声才推门进来,他把洗好的碗筷放好,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纸杯,倒了两杯水,“阿姨,喝水。”
水已经送到了跟前,李妈妈不想接也得接,不过仍旧没好脸色。
气氛尴尬,小表妹笑着起身活跃气氛说:“我的自己端,我们这里的水太碱了,哥你喝得惯吗?”
岑森含笑说:“还行,A市的水质也不好,很多人都是自己在家装一个净水器。”
小表妹:“哥你在A市上班啊,那离我二哥还挺远的。”
岑森:“嗯,是,我听月白说你在XX读大学。”
小表妹:“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