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前来请罪,求陛下责罚老臣。”殿外,远远传来一声苍哑的老嗓,伴随着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皇上,皇上~”林妍伸手在他胸口轻抚,“尚书来了,您先召见他。”
楚唯钰眼睛水润的她下巴处不舍的蹭了蹭,不停地喘着粗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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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三:朕想要你
“进来。”楚唯钰嘶哑着嗓子宣,视若珍宝般将她按倒怀里。
林妍拨开挡在眼前的衣服,一打眼,便看到养心殿里踉踉跄跄走进来一袭失魂落魄的蓝服,来人卑躬行至皇上两米开外,猛地跪了下来,低头作揖,语气沉闷而郑重,“罪臣自知罪孽深重,特来向皇上请罪。”
林妍为他的开场白惊了惊。
她本以为,这李宗一进殿,就会义愤填膺的向皇上告自己害他女儿的状。
却不想,情况完全不在预料之中,他这一进来就摆出这般悲痛,低三下四的态度,连皇上的正脸都不敢看。
林妍缓缓地屏住了呼吸,难道是什么新型的手段?
“不必了。”头上,传来楚唯钰一道清冷的声线。
林妍透着缝看他,发现他眼底的动情尽褪,余下的,均是属于一代帝王Jing明锋利的棱角,不过……‘不必了’是什么意思?
这李宗难不成真的是来认错的?他做错了什么事?真的不是为了宸妃被贬一事?
“陛下,微臣罪不可赦,可这些年微臣为了长仪也是尽心尽力,到了这个地步,微臣并不祈求陛下饶过微臣,只求陛下能够善待小女,微臣犯下的过错,与小女从无关系,小女对陛下是一片真心啊。”地上,李宗听着皇上淡漠的语气,心下已经凉了半截,满腔的情绪酝酿了起来,摘下头顶的乌纱帽,对着硬挺的地面连连磕头。
林妍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礼部尚书—李宗大人,根本不是来找她算账的,他犯事了,而且看这架势,还不是一般小事。
思及此,她不禁Jing神大振,心里升腾起漫天绚烂的烟火,本来还为如何帮虎威寨主伸冤扳倒他而忧愁,没想到他作恶多端,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岂不省事。
“朕自有主张。”楚唯钰一张冷峻的面庞上,纹丝不为所动,同他以往在朝臣面前的形象大相径庭。
林妍越看着,越觉得隐隐的兴奋,居然严重到要为宸贵人求情,莫非他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
“陛下……罪臣死有余辜,可是罪臣那一家老小都是无辜的,尤其是罪臣那个唯一的女儿,罪臣听闻,皇上将怒火牵连至她身上,贬为贵人,皇天后土,求陛下明鉴,罪臣愿以万死求皇上收回成命!”那李宗以身俯地,苦苦哀求。
林妍看着,的确是一出感天动地的父女情深的大戏。
可是宸贵人若是一朝再得势,他便也跟着东山再起,这个算盘打得着实美。
想着,她唇边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恶狠狠的眯着眼望着那李宗,你们尚书府一府上下就无辜,人家虎威寨一寨就活该被你构陷残害。
楚唯钰感受到她不稳的呼吸,伸手缓缓的在她的三千青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像是安抚般,薄毅的唇线轻抿,清明的眸光下一片寒冽,“朕已出的旨意,倒是没收回过,爱卿为何以为,朕会为你例外?”
林妍听着,不禁伸手默默的环住了皇上,皇上威武霸气拽炸天,对的,千万别心软。
李宗闻言,满脸骇然,他对这个面前这个英武的年轻皇帝再了解不过。
对外,他是温和厚慈,明并日月,爱民如子的铮铮帝王。
对内,他是整顿朝纲,手腕果决,城府深不可测的文宗。
仅用短短三年时间,便在长仪子民,朝野庙堂树立第一帝的形象。
他的话,说一不二,从未收回,也从未出过错。
李宗捂面,自知大势去矣,皇帝虽登基不到几年,却将朝野上下整顿的肃然井序,朝中一些大大小小的官员渣滓,也早已暗暗的清理无余,现在,终于轮到他了。
即使是他多年前犯下的哪一桩错事,也被翻得一干二净,全全翻晒在朗朗乾坤之下。
“罪臣斗胆,请皇上看在李家叔父当年救过先皇一命的份上,饶了小女。”以首贴地,李宗心如死灰,倾尽心思拿出最后一张王牌。
林妍眉头一挑,没想到他祖上还有立过如此大功的人。
“李宗。”此言一出,楚唯钰竟微微动了容,冰冷的目光凌厉的打在他的身上。
“罪臣在。”李宗感受到背上的一道寒光,直哆嗦的不敢抬头。
“若不是念及先皇遗命,你以为,现在跪在朕面前的还会是活物吗?”皇帝清冷的声线讥诮出嗓,任林妍都抖了一下,尼玛皇上这厮真狠啊。
“你那宝贝女儿若是舍不得留在宫中,一同带去西境罢了。”末了,他还补了一句。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