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就那么一抖,这就披了今朝的身上,她本就侧立一旁,才一低头,顿时听见房门动了,一回头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顾原泓给她将肩带系上:“临出门时候,阿娘让我告诉你,回去以后只管推说不知情就好,剩下的让爹娘跟他们说。”
今朝点着头,回眸。
谢聿反手关上房门,他的目光始终在顾原泓身上,径自走过了她的身边。
顾今朝有心叫他一声,可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阿娘那么一说,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此时定定看着他,可人一直并未回头,直走了桌边才回身站住了。
顾原泓仔细将斗篷给她披好,这才回身欠身:“王爷,王妃,那林侍郎还在府中,婚事不比别的事,那原泓这就带妹妹回去了。”
谢聿才是抬眸:“谁?”
今朝有心想解释一下,景岚已先开口了:“是今朝哥哥,顾家府上的,书信当中同你说过的。”
她看了谢聿一眼,起身来送。
谢晋元让她们赶紧回去,可怜的今朝想单独同谢聿好好解释解释,没有机会了,她心里记挂着林侍郎家的乌龙婚事,只能咬牙转身。
才走了门口,谢聿突然开口:“顾今朝……”
她急忙回头:“嗯?”
谢聿目光沉沉,就那么看着她:“何时回?”
当着阿娘和谢晋元的面,两个人都巴不得撇清关系,哪里还敢放肆,听着他这般隐忍问出这么一句,她鼻尖微酸,对着他扬眉,强扯出一点笑意来。
“是了,哥哥回京,今朝还未给哥哥接风洗尘,眼下先回府中解开婚事误会,去去就回。”
“嗯。”
谢聿应了声:“快去快回。”
今朝不舍地看着他,顾原泓顺着她的目光,也瞥向了谢聿。
原本就是无意间多看了一眼,可当那目光落了他腰间那把匕首上时,却是怔了怔。
谢聿打量的目光也在顾原泓身上一扫而过,二人都在眸光当中察觉出些许敌意来,各自扬眉。景岚送他们出门,回头叮嘱丫鬟的空,今朝已是下了石阶了。
外面更冷了,顾原泓站了她的身后,低低地笑:“你哥哥还真是多。”
今朝回肘,一下拐在他的胸口,听见他闷哼一声,才往前走去了。
景岚最后走出,一路送了二人上车上,还细细叮嘱着:“你个姑娘家,不方便说些别的,只管否认了就是,其他的让你爹和原夫人说就是了。”
今朝点头,让她放心。
景岚给了她一个今个就放过你的眼神,还对着她眨眼:“等你回来,好好给我说说你同穆家那二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你们在一起喝的酒,到底有没有余地,我要听实话。”
顾今朝哭笑不得,连连对她摆手,让她回去。
景岚走了之后,她才放下车帘。
马车缓缓驶离,今朝才松了口气,一回眸发现顾原泓正盯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眼帘一动,不由瞪了他一眼:“看什么?”
顾原泓同她在外人和家人面前,都是相互迁就的好兄妹。
事实上,一到独处时候就变成了冤家,他想起刚才她娘的话,啧啧出声:“我对你的佩服,真是五体投地,你说你怎那么多哥哥?还个个都有些不寻常模样,你同他们一起时候,当真是兄妹之情,再无别个吗?还有个什么穆家的二小子?啧啧啧……”
今朝欺身而上,一手按着他胸前,直接将他按在车壁上面,一肘压制在他颈下,可是用了力气的:“你再胡说,信不信我这就将你这张嘴堵上,让它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了!”
这是要拼命的模样,顾原泓两手举了起来,不怒反笑:“好啊,随你打,能让我回去交差就行。”
顾今朝是真个恼怒,见他死活不怕,一肘又击在他肋骨上面,见他面有痛色,才回去坐好:“我哥哥是多,都是兄长,反而是你最讨厌,在我心里可从未拿你当什么哥哥,你只记得这点就好。”
他虽讨厌,但从不对她动手,反倒是她一被他激怒,就要动手打人的。
胸前被她拐了两次,隐隐作痛。
二人坐的近了,顾原泓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伸手抚着胸口,不由皱眉:“你今天不是和赵小姐一直在一起?怎么景夫人说你同什么穆公子在一起吃酒 ?眼下这时候可不比从前,很多人都盯着你的婚事,爹娘都为你挡了多少事,你可千万别出什么私情。”
今朝别开眼去,一甩头,脑后发辫扫过他眉眼。
他轻眨眼,一把将她鞭子抓住了,顾今朝吃痛,忙是伸手捂住后脑,怒目而对:“顾原泓!”
顾原泓轻扯着她发辫,更是贴近了些:“所以,你的那些什么好哥哥,最好都是真哥哥,我可不想看见你们眉来眼去的,到时候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殃及顾家,我可饶不了你!”
她怒不可遏,发根被他扯得疼了一下,扬手抽过来,借着马车的一个颠簸,没有打到,反而被他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