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顾家血脉,她说了。”
景岚自己抹去脸边泪珠,好好揉了把脸,才算是破涕为笑:“哥哥还活着是好事,本不该哭,今日当真是吉日吉时。今朝这孩子你该见见,她长得很像容华,现在还不知那位心意,不敢冒然告诉他,只等日后容华愿意说了,再从长计议。”
顾瑾点头,这就站了起来:“我还得回宫复命,黄昏时候再拜堂不迟,那时我也该回来了。”
景岚点头:“放心,我等着哥哥送嫁。”
当年有多亲厚,如今就有多少唏嘘。
当年有多少情意,如今就有多少生疏。
实在是岁月无情,光只看着彼时,都觉错过太多。
有些事有些话不必多说,都懂。
他站起来先还未走,景岚泪已干,对着他便是笑了:“我最不喜欢哭了,哥哥还活着,已别无所求,这么多年了,已无岁月可回头。”
顾瑾点头,四目再相对,心照不宣。
他这便往外走去,她紧紧跟了他身后,打开书房房门,谢聿正与谢晋元说着什么,今朝丢了魂似地站在石阶下面,怔怔看着门口。
顾瑾目光灼灼,直盯着她眉眼。
景岚快步下了石阶,一把推了今朝上前:“不是总问你爹么,如今人就在眼前,还不见礼?”
阿娘何时骗过她,顾今朝撩袍便跪了顾瑾的面前。
她余光当中瞥见谢聿侧立在旁,低下了眼帘,磕头:“爹!”
顾瑾赶紧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好孩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我复命回来,安顿好了再来接你。”
今朝当即应下,顾瑾还需回宫复命,这就离开了世子府。
景岚哭得两眼红肿,妆容也乱了,脸上的胭脂水粉花得厉害,她拉着今朝,心情复杂。谢晋元在旁看着她,目光灼灼:“我让人去打点水来,先洗洗脸。”
景岚点头,看见他了,方才想起来,现在可真明白过来了,谢晋元生怕顾瑾回来再生意外,才想提前婚期草草拜堂的,他的心她如何不知?
此时男人眸光深邃,光看着她已是小心翼翼。
她吸了下鼻子,轻咳了一声,左右看看:“我的盖头呢?”
刚才一听见顾瑾说话,一下掀开不知扔了哪里去,这会儿想起来,找不见了,谢晋元见她问起,忙是从怀中拿出盖头来,递了过来:“这里,只怕是无用了……”
景岚瞪了他一眼,伸手夺了过来,转身往书房走了进去:“快点让人打水来,我洗洗脸,盖头还得盖上,还未拜堂,总不能一直这么露着头脸的。”
男人登时抬眸,跟了她去:“何时拜堂?”
景岚头也不回:“黄昏,自然是尊礼行事。”
谢晋元当即给她推开书房的门:“好。”
景岚提起了裙摆脚步匆匆:“我答应嫁你,自然是因为心生欢喜,因为你是一个靠得住的人,十几年过去了,哥哥他回来我当然高兴,但是岂有不知珍惜眼前人的道理?”
他与她一起走进,还伸手虚扶了一把,房门当着那双儿女的面合上了,啪嗒一声。
顾今朝与谢聿四目相对,都别开了眼。
随即,今朝干笑两声,后退了两步,她甩了甩手,还大大抻了个懒腰:“太好了,好像没什么事了,现在就等着一拜堂,我就多了个哥哥呢!”
谢聿回眸:“是你的真心话?”
她心虚,不过她向来擅于遮掩,只是摆着手臂,走开了些:“当然啦,其实我想起来一些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就天天缠着你呢,直想让你当我的好哥哥,现在想起来,也算是得偿所愿。”
谢聿看着书房的房门,动也不动。
今朝往一边走了走,花圃当中扯了把草来,她口中念念有词地,不知嘀咕着什么,手上动作飞快,一会儿功夫就编了两只小兔子来。
简易的,光能看出个兔子的轮廓,她回身坐了石阶上面,对着谢聿招手,示意他也坐过来。
他向前两步,依言坐下。
书房当中的那两个一时半会不会出来,顾今朝与谢聿坐看一阶上,她们当中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她将两个小兔放了她们中间。
天上白云懒懒,这会风也轻,云也淡。
谢聿目光幽远,望着云端出神。
顾今朝将两只小兔子放了一起,也望着云:“就让顾小朝同谢小聿在一块吧,至于你和我,就这么一起看看云海翻腾,看看星月星河,以后若能一起走遍千山万水,也是不错。”
谢聿嗯了声,很轻。
她回眸再看他,他微扬着脸,眉眼间都是柔情。
她一直看着他,看了好半晌,他始终没有回头,只淡淡地:“看够了吗?”
今朝笑,左右看看真是无人,伸手在他脸上点了下:“好不羞的,你不看我怎知我看你了?”
他蓦然回眸,也定定看着她。
今朝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行了,我得走了,哥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