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八爷你这是嫉妒我能够赏花灯是吗?”
黑无常扯了扯嘴角,还没有应声,就看到一个白色的狐狸突然从一边的房顶跃下来,落到地上变成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眼中立刻露出来戒备。
一边的嬴季正将手中一个方正镂空的灯笼点燃,转头交到了黑无常的手中笑着安慰道:“这就当时补偿八爷的了,八爷辛苦了。”
“喂,你……”黑无常还没说完,嬴季就已经握住了小狐狸的手腕说道:“这位是我朋友,八爷你别吓着她了。”
虽然对于嬴季可以“玩忽职守”有些不服,但是两个女子之间的事情,他也没有参与进来的心思,手心用力,将手中的灯笼插入了一边的墙内,火光在巷子里晃晃悠悠地,停下来的时候,黑无常已经消失在原地。
嬴季这才说道:“抱歉,刚刚突然有事情,没来得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小狐狸却突然身子一软,抱住了她,轻声喃喃道:“他看到我了,他还记得我……”
嬴季愣了一下,抿了抿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手放在小狐狸的背上抚慰着。
半夜,一个通体雪白的狐狸借着夜色,跳到了院子中的书上,目光盯在石桌上被砚台压着的一张纸上,她本是不识字的,如果不是为了更好地明白他的生活。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夜色之中,一个红衣衫的女子,伸手拿起来桌上的纸,叠起来收入了怀中,只停了浅浅的一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百四十六 蓦然(拾陆)
淳熙二年夏四月,茶商赖文政起事于湖北,破大军,朝廷焦灼不定,其后转入湖南,湖南安抚使王炎轻敌冒进,致使全军覆没。
后入江西,数败官军,当局束手无策,时兵部侍郎周必大奏曰:“四百辈无纪律之夫,自湖北入湖南,自湖南入江西,今又睥睨两广,经涉累月,出入数路。”
“使沿途之守兵,策谋划计,用其所部之卒,屡战屡败。所以上烦朝廷,远调江鄂之师,加以赣吉将兵,再会合诸邑土军弓手几至万人,犹不能有胜之之策?”赵昚放在案上的手握紧,用力砸下来怒声道:“大宋数万军,奈何不了区区八百茶匪吗!”
“陛下息怒……”几位大臣连忙弯下腰说道。
“息怒?那你们倒是给朕说说,这件事情,谁能够给朕解决?”赵昚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地上质问道。
“陛下,微臣可在一月之内,破茶商军,请陛下给臣这次机会。”朝堂下突然过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赵昚看着走到了中央的男子,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他刚刚没有听错吧,那可是几万大军几个月都没能奈何得了,也没能拦得住的茶商军,这个人竟然说自己一个月内就能够破,怕不是眼馋了这功名吧?
辛幼安面不改色地重复道:“臣说,臣可在一个月之内,破茶商军,请陛下应允。”
赵昚自然是认得面前这人的,当年擒张安国就是他,而且他隐约记得这个人写过几篇关于抗金的战略文章,似乎有几分才华,心中便有些微动。
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皱了皱眉问道:“你,真有这样的本事?”
辛幼安低头停了一下,才再次抬头沉声说道:“臣,可立下军令状,若是……”
“罢了,”赵眘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朕,封你为江西提点刑狱,节制诸军,全权负责评判事宜。”
辛幼安愣了一下,立刻弯身说道:“臣,定不辱命!”
赵眘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他心中又何尝不在打鼓呢,只是那么多有经验的将领都没有解决掉的茶商军,他区区一个辛弃疾有能有什么办法呢?
但是,从另一个当面说,既然明知道这是一道难题,无人可用的时候,自然只能拼一把,阻止他立军令状,只是不能够茶商军不灭,他又少了一个大臣,赔了夫人又折兵罢了。
范如玉很久没有看到辛幼安这么Jing神焕发的样子了,她深知,自己的夫君不只是一个书生,更不愿意安居在朝堂上,随波逐流。
这个人的Jing神一向不错,因为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是他也不是没有趁夜买醉,叹中原何时能够收还。
这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书生,是一个心系国家的匹夫。是家里的顶梁柱,但是范如玉明白,只有战场上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他。
“你要去哪里?”范如玉一边给他倒了杯凉茶一边问道。
“去江西,茶商军现在就在赣州流连,陛下已经命我前往平定。”辛幼安说罢,在原地站定看着范如玉的肩膀说道:“我可能要去上一个月,这一个月,要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