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身边女孩Jing致的五官此时微皱在一起,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又不能够让她一个人呆着。
正想着怎么开口安慰,身边传来一个儒雅带笑的声音:“嬴季姑娘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想蹭些喜酒?”
嬴季微愣,扭头看了一眼几步远的位置站着的白色身影,颇为无奈地说道:“七爷什么时候也学会八爷那样讽刺人了?”
白无常歪头继续笑了笑道:“若是他在这,恐怕就扯着你进去了吧?”
“那倒也是,”嬴季回过头来轻声说道:“世间这么多人为情所困,七爷可有什么法子?”
墙内就是一场大婚,墙外一个小妖哭泣,白无常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吗,不由得露出来苦笑说道:“世间这么多人为情所困,难道不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样的选择能够让两个人都更好过?”
一百四十四 蓦然(拾肆)
范如玉并不清楚自己的夫君经历过什么,只是父亲曾跟她讲过,这个一个能够数十骑就敢闯敌营的英雄。
她范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却也不甘心屈身在金人的统治之下,她的父亲亦是心向战场,心系中原之人,自然与辛幼安性情相投。
而她若不是同样仰慕这样的能文能武,有胆识又有才气的男子,又怎么会只在相识不过半年的时候,就嫁给他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辛幼安似乎总是在寻找,或者说等待着什么,他会无意识地从街上买一份家里面没人喜欢吃的点心,然后在自己提醒之后,呆呆地应一声,随手放到窗台上。
又会在院子里坐着的时候,突然向着某个方向看一眼,然后露出来一丝落寞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直觉告诉她她可能得不到答案。
但是她还是问了,问他是否在找什么人?那个时候辛幼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轻轻说道:“我不该瞒着你的,那是一个对我很重要,救过我的命的人。”
“是吗?”范如玉莫名丝毫没有怀疑的相信了这个答案,只是救过一命的人,而不是曾经的旧相识的女子,她问道:“那,她叫什么名字,还在京城之中吗?”
辛幼安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轻声说道:“她没有名字,而且,如果她不想出现的话,怕是任谁都没办法找得到她的。”
“这样啊,那夫君想要一只等着她吗?”
辛幼安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我想我欠她一句感谢。”
范如玉终究没再说什么,既然是只能够等来的人,那她去纠结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徒增自己的烦恼罢了。
又是春来的时候了,正是立春日,辛幼安从朝堂上归来,脸色并不是很好,不过范如玉却也不甚在意,她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夫君是个不擅长在朝堂上生活的人呢?
她踮起脚尖将手中的剪成花朵还有燕子形状的红绸布春幡系到院子里那棵树的花枝上,然后从石凳上走下来,轻声说道:“累了吧,今天想吃什么?”
“你看着办就是了。”辛幼安随口应道。
目光停在系着春幡的枝丫,仿佛看到了那个粉红色身影拽着树枝从屋脊上跃下来的场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朝堂之事如此的令人神伤,自己依旧还是一腔抱负,那个女子也还是喜欢吐舌嘟嘴的模样,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看着石桌上刚刚范如玉裁布画样留下来的纸笔,停了一会儿缓缓走过去,抬笔在纸上落下诗句,写到一半却停了下来,笔尖上的墨汁都快滴了下来,他却还没有动笔。
范如玉收拾了东西从屋内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官服未褪,站在石桌前,笔端停留静止,皱眉思索的模样,走到他的身边,看着纸上有些潦草却不掩其锋芒的字迹。
抬眼又看了一眼辛幼安,凑近了一些轻声念了出来:“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
无端风雨,未肯收尽余寒。
年时燕子,料今宵梦到西园。
浑未辨,黄柑荐酒,更传青韭堆盘?”
辛幼安闻言收回来一直放在屋脊上的目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陪伴了他也快要一年的女子,今日似是为了立春,眉间点了半朵红梅,更衬得皮肤细腻,温婉动人。
他有些出神,却见到范如玉身后的屋顶上掠过一丝红色,又看了一眼范如玉,眉眼露出来温柔还有一丝落寞,抿了抿唇提笔继续写道:“却笑东风,从此便薰梅染柳,更没些闲。
闲时又来镜里,转变朱颜。
清愁不断,问何人会解连环?
生怕见花开花落,朝来塞雁先还。”
范如玉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写完,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啊,明明才二十出头,怎么好似入了暮年似的?”
辛幼安停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朝廷之懦弱已经根深,陛下又多次朝令夕改,我虽有大志之心,却只能庸庸碌碌,人生一世,我又能等到什么时候呢?”
“朝堂的事,你若是有心无力,适当放放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