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透了一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嬴季伸手将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手腕上的铃铛轻轻响了几下,她收回来目光轻轻说道:“人一生最好的生活状态,就是开心就笑,难过就哭,肆无忌惮,永远自我,就算做不到,也一定要记得,人活着,不是要去奉承什么人的。”
祁山甫看了她好大一会儿,才嗤笑了一声说道:“说得你好像经历过了很多一样。”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确经历了很多,多到,你想象不到。”嬴季盯着对面的墙壁缓缓说道。
“谁信啊,你看起来也不过跟我差不多大啊?”祁山甫别过头去,语气中带着赌气的意思,他一开始还觉得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呢,现在看来,也是满嘴跑火车的人罢了。
嬴季自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站起身来说道:“随便你信不信,但是一直带着面具,真的是很累的吧。”
“你……”祁山甫抬眼看着她,还没组织出来语言,后者已经扭头向着门外走去。
嬴季走到这个小镇的医院门外,跟市里面的医院不同,这个医院并没有很多层,但是却足够大,前后院差不多一个普通中学大小了。
她站在一处没人树下,手上的铃铛晃了晃,等着知木过来的时间里,伸手去够肩后的伤口,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开始,哪里就火辣辣的疼,像是被抹了辣椒水一样。
远远地看到了知木的身影,她刚想上前,身体在原地停了一下,然后猛地侧过身子,绕到了树的后面,能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快速地从她刚刚带过的地方掠过,然后消失。
嬴季倚着树干微微眯起来眼睛,轻声说道:“王英兰,是吗?”
除了刮过树叶的风声,她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不远处地知木突然叫了一声,发出来有些急切而尖锐的声音,嬴季不带任何思考的,脚尖点地离开了原地。
刚好看到那个熟悉的红色身影,从树干上,以一种很奇异的姿态往下蹿了下来,手掌在空中做出攻击的动作划过空气,流出来一道暗光。
然后整个身影再次消失,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一样,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如果不是后背灼烫一样的疼痛,嬴季甚至觉得自己从没有经历这件事。
知木已经跑了过来,远远地扑向她的怀里,嬴季连忙伸手接住,在她的头上揉了揉,安抚她刚刚的情绪。
不知道那个女鬼还在不在附近,别的不说,黑无常有一点倒是真的说对了。但就是这个女鬼很强,很厉害。
然而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嬴季根本就感觉不到这个女鬼的存在,找不到,就更不要提能够解决掉了,她不被先解决了都是她的运气好。
现在只有三个办法,第一就是做好准备等那个女鬼再次出现,就将她困住,第二种方法,就是设一个局引诱她出来,第三,就是通过某种手段,能够将她逼出来。
前两个方法实际上都有着最大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嬴季根本感觉不到女鬼的存在,谁知道她在安排设局的时候,对方是不是根本就是在她的旁边看着呢,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怕是把命都赔进去了。
如果是第三种办法的话,怎么才能把这个女鬼逼出来呢?
如果她是祁山甫的母亲,一直就在祁山甫的身边,那或许攻击祁山甫就能够让她出手也说不定。
可是鬼使办事,利用凡人是大忌,这要是被崔判官他们知道了,自己这一年可能都出不来地府了。
可是除了这样,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呢?
祁山甫从医院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浅青色长裙的女生,头发随意地扎起来一部分,倚在一颗树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怀里还抱着一个他不清楚是什么品种的猫,有风吹过来,扬起来她的头发和裙摆,还有偶尔落下的树叶,在她的身前慢慢飘落。
明明不过几步的距离,他却觉得他们两个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是即便如此,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你怎么在这里?”他走过去轻声问道,他以为她早就走了的。
嬴季回过神来,想了一下,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哦,我迷路了。”
一百零七 母(肆)
祁山甫坐在教室里最角落的位置上,原本两人一组的同桌位置,到他的这里就变成了一个人,旁边就是刚刚好让他可以看清楚外面居民区风景的窗户。
而身后,是摞在一起两个竹筐,是班里的垃圾篓,因为昨天的值日生偷了懒,里面不知道什么食物正散发出来若有若无的馊臭气味,
虽然入了秋,但是教室里总是要比外面暖和一点的,脱了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身上只穿了一件浅灰色的毛衣,袖口有一些起球,被他折到了小臂的位置。
他歪头看着门外,目光越过人群和走廊,这里是学校专门为高三的学生腾出来的校园,是以前的老校区,走廊外面是一个院子,里面除了几棵大杨树,还种了一棵槐树。
杨树下面有几个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