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罢了,他稍加引导,不就让他选择了逃票吗。
老虎撕食那具身体时候的场面,让他有些兴奋起来,他不知道怎么解释那种感觉,但是,就是有一种舒坦了的感觉,反正,那群人留在人间也是祸害,还不如……
他开始注意自己想要杀的人,回想得罪过自己的人,想要找到他们的转世,妖魔都无妨了,堕落了又能怎样呢?
就算现在跪在这什么崔珏的面前,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丝毫过错,是上天,先辜负了他。
崔珏抬手拧了拧眉头,咬牙说道:“冥顽不灵,来人,把他带下去,等候裁决!”这是天界的人,他没有绝对的权力,要去跟玉皇商量一下才行。
左右上来,就要将韩同带走,旁边的嬴季也总算看完了卷宗,连忙开口叫道:“等一下。”
“嗯?”崔珏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发出不解地声音。
嬴季有些抱歉地看着崔珏说道:“请崔判官稍等一下,给我一些时间。”
崔珏没说话,甩了甩袖子坐回位置上,权当是默认了。
嬴季走到韩同面前,从怀里拿出来一个方帕,递到韩同面前说道:“你可认识这个?”
韩同看着帕子一角绣着的红色花朵,睁大了眼睛,他找了这朵花上千年,怎么会不认得,他抬头看向嬴季,却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不知荣。
嬴季知道她在想什么,摇了摇头说道:“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韩同看着嬴季,眨了眨眼睛,上挑的眼中流露出不知所措的感觉,没有说话。
嬴季将手帕收起来,缓缓讲述起来——
千年前,有一个生在天庭的女子,她的本体在一个阁楼中生长,这让她没有办法离开。
可她多想去看看人间的景色,她想,如果能够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领略人间的风光的话,就算放弃仙界的永生她也绝不后悔。后来,她听说自己爱慕的男子,偷偷去找月老相求自己的姻缘,所以她决定赌一把。
在她的百般恳求之下,她的主人替她在太上老君那里求到了一枚丹药,能让她到达凡间之后褪去仙体,成为凡人的药。她请求男子将她送去了人间,并留下来一个锦囊给他。
准确的说,是留给她的主人的,里面写了她的计划,她想知道男子到底愿意为她做到哪种地步。
她让她的主人问男子,这罪名,如果算到她的身上,她就将万世不得转生,如果男子愿意将罪名背下来,就把他送到人间吧,她知道男子也想要离开仙界。
但是因为仙界的条令,他们不能让男子知道这件事情,仙家不能把自己做得不合规矩的事情放到明面上,所以,男子被逐下凡间,连修为都没有废去,因为女子不知道男子愿不愿意放弃永生。
但是男子到人间,却没有找过她,她在自己经过的每一个地方留下这朵花的痕迹,她等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直到活完了凡人能够有的寿命,也没有等到过男子。
嬴季讲完,不管是韩同,连崔珏和黑无常都有些发愣,他们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韩同盯着嬴季,眼中不断有流光流转,慢慢地红了起来,然后抓住了嬴季的肩膀问道:“她现在在哪?”
嬴季吃痛地退了几步,推开了韩同的手掌说道:“没有用的,她已经不记得你了。”
“求你了,让我见她一面。”韩同毫不犹豫地向着嬴季跪了下来。
嬴季摇了摇头说道:“你来的路上,应该见到她了才对。”
“什么?”韩同摇了摇头,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崔珏的目光动了动,伸手挥了一下,几个人已经出现在奈何桥边,忘川河的隔岸,彼岸花丛里,有一个青绿色的身影,正站那一大片彼岸花从中,**着一朵彼岸花。
“她叫忘枯。”嬴季说。
三十 科举鬼(壹)
嬴季觉得自己和这个社会最脱节的地方,就是现在的学校,她说以自己的样子,可以去上高中的时候,被黑无常鄙视了,他说你还真把自己当做少女吗?
嬴季说用现在的话来说,活该你没谈过恋爱。
虽说她当然也不会去上学的,先不说有没有时间,那些个数字字母,她也不想去接触。
但是被崔珏安排到一个学校的任务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点雀跃的问了下是不是要进去学校当卧底。
但是对上后者毫无波动的目光,她就知道,不是,崔珏才会不给把你的任务安排成有意思的旅游。
嬴季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忍不住稍微憧憬一下,打开了手里的信封,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充满书生气的名字,阮桐山。
嬴季将纸张来回翻了个遍,却依然没有找到其他内容,不由得愣了愣问道:“这个人,到底是?”
“你去查了,自然就会知道了。”崔珏写字的笔没有停下来,淡淡地说道。
嬴季看了手上还专门塞进了信封里的那张纸,眨了眨眼睛,低着头无奈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