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上前打开了小姑娘的车门,想要将她抱下车,阿福露出笑容:“可以为您效劳吗,女士(my lady)?”
波佩被阿福逗得直笑,看了看已经下车站在阿福身后的布鲁斯,两个男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写着“期待”两个大字。
“阿福,她怕生。”布鲁斯长臂一揽,绕过阿福就要抱起小姑娘,计划进行到一半被阿福笑眯眯地拦住:“老爷,你小时候也是我带的。”
“想吃小甜饼吗,小小姐?”
“阿福爷爷,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小甜饼一定会很好吃的波佩笑眯眯地窝进了大魔王管家的怀里。
布鲁斯:……卑鄙。
心都要被小姑娘融化的阿尔弗雷德才顾不上自家老爷,稳稳地抱着新上任的小小姐向宅子里走。
没人管的韦恩在心里叹口气,面无表情地将车停在了车库中。他坐电梯上到大厅时,发现只有波佩一个小姑娘正站在复式楼梯的平台上,仰着头细细看着中央挂着的那幅油画。
听到电梯门的打开,小姑娘转过身向他笑着挥挥手:“阿福爷爷拿小甜饼去了。”
“嗯。”布鲁斯走到她身边,也仰头淡淡地看着那幅油画。
一大一小静静地站着,一时都没有开口。布鲁斯看着油画中的妻子,细细地看,她温柔带笑的眼睛,她翘起的唇角,她的长发,她挽住自己的纤细手臂……
从她离开后,他曾无数次站在这里静静凝视她,无论是满是伤痕归来的深夜,是西装革履离开的清晨,还是大雨滂沱,万里无云,甚至到后面布鲁斯有了队友,他还是一直沉默地,直着脊梁,低着头忍受,或是仰着脸凝视她。
布鲁斯的神情一直都是平静无波的,任何人都难以看出他的真正情绪,那个能从细枝末节看懂他的人还没有回到他身边。
“你想她吗?”波佩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紧握的拳上,即使他的神情半分不显,但人类的本能实在太难全部控制,即使自制如布鲁斯。
“小小姐。”阿福从电梯上出来,托着银盘。
波佩松开手,转身想下楼梯去找阿尔弗雷德。一只手握住了她,布鲁斯居高临下地垂眼,他虽然在高处,但波佩却觉得他看起来如此……卑微。
“想。”这个男人的牙关紧咬,抬眼时眼睛里是触目惊心的情绪,他的声音很轻,像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空气中,“我想。”
波佩看着他的眼睛,笑起来:“我知道了。”
布鲁斯的手松开,波佩笑着向下小跑向阿福,跑着却突然转头看向平台上那个沉默的男人,大笑着挥手:“我知道了——!”
阿福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他接住了小炮弹一样冲到自己怀里的小姑娘,抬眼时看了眼老爷。布鲁斯正稳步向下走,阿福恍惚看见他眼睛中有泪光,但再看时什么都没有,仿佛是他的错觉。
“哇——真的好好吃!”波佩吃得像只小仓鼠,鼓着脸大眼睛带着笑,仰头冲阿福笑,“谢谢阿福爷爷。”
“老爷尝一块?”阿福心情很好。
布鲁斯看了一眼小姑娘,伸手想拿一块,被阿福笑眯眯地挡住:“草莓味不行,小小姐很喜欢这个味。”
布鲁斯:……
“那是钢琴吗?”波佩细细地手指抓住男人的衣角,眼神亮亮的。
阿福笑道:“老爷有兴趣弹一曲吗?”小小姐的要求都是合理的,不合理也要变得合理。
布鲁斯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跟卖艺一样坐在钢琴前,他修长却满是伤口的手搭在黑白琴键上,轻快愉悦的钢琴曲倾泻而出。
“我以为……”波佩咽下小甜饼,“他会比较喜欢沉郁严肃的古典音乐。”
阿福露出淡淡的笑意:“那不是老爷喜欢,是波佩小姐喜欢,从她离开后,我就再也没听过老爷弹其他的曲子了。”
“小小姐。”阿福拍拍她的头,对上她漂亮的大眼睛,“波佩小姐是怀孕后消失的,你不知道,你的出现……对老爷有多么重要。”
波佩看向那个笔直的背影,也露出淡淡的笑,没有人看到,那个笑容和油画里的女主人笑容多么相似。
温柔宁静又满是爱意。
第93章 薛定谔的猫(5)
星期五
美国和加拿大接壤, 从纽约飞往罗根居住的加拿大森林只需要一个多小时。查尔斯本想让汉克驾驶飞机送他们过去,但出于想单独的“女儿”相处的目的,再加上花费的时间并不多,罗根拒绝了教授的好意。
纽约市肯尼迪国际机场,上午九点。
罗根嚼着口香糖, 一手轻轻松松提着行李包,一手像抱个大号卷饼一样轻松地抱着小姑娘。他一向穿得很酷, 即使在还有些冷意的初夏, 也只穿着一件白背心,长筒裤套在靴子里, 走起路来大刀阔斧,从头到脚无一不在散发野性难训的魅力。
特别是今天他还小心翼翼地抱了一个天使一般的小姑娘。铁汉柔情,更是惹人注意, 机场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