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说不定要继续。”
扶芝一把抱住霓裳。
曾淑妃的声音自外厅传来,温婉柔美:“这事儿走了皇上那边,就难保不被太后知道了。”
“小人明白。日后定会小心行走,尽心竭力为娘娘办事。”
霓裳扶住扶芝,眼角的泪水却已干涸。
☆、冬狩
冬至祭典结束之后,冬狩便开始了。
在广袤的草原上,已枯萎的草地如婴儿柔软的细发;远处浩瀚的空间传来呜呜的号角声,在山间不断回响。几只兔子和山鸡被一群太监从笼中放出,蹦蹦跳跳在草原上奔跑。
皇帝与皇后身边跟着一群会骑射的太监护驾。宋柘枝不会骑马,跨了几次马背没跨上去,被冯琚一把拉上了自己的马,两人共乘一匹马。宋柘枝坐在前,冯琚坐于后,他的双臂越过宋柘枝的腰肢,紧紧抓住缰绳。冯琚先是带着她,驾马稍稍走了几圈,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宋柘枝有些担忧地回过头去:“你没事吧?感冒还没好?”
“别说话,看前面,不然一会儿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冯琚待咳嗽停止之后,轻轻催了一鞭,栗色的大宛马便径直向前冲去。
远处的软帐中,步贵妃与曾淑妃分坐两侧,喝着热热的浓汤,兴高采烈地聊着天。忽然一直在帐外看风景的周贵嫔拍着手道:
“快看,皇上和皇后一起骑马呢!”
步贵妃也上前看了两眼,又回头问曾淑妃道:“你不来看看?”
曾淑妃依旧是招牌式的温顺的微笑:“皇上与皇后恩爱,是万民之福。”
“怎么觉得你像是吃醋啊?”周贵嫔回到坐席,抓了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笑道,“皇上就一匹马,只能带一个人。要我当了皇上,那就造个大马车,把后宫的女人都塞进去。不过曾姐姐你是特殊的,可以坐前面。”
曾淑妃道:“‘不患寡而患不均’,我何德何能呢。”
一旁的姜容华“吃吃”笑起来:“周姐姐要曾姐姐坐最前面,是要赶车吗?曾姐姐是船上来的,不是马车里来的,只会开船,不会驾车的。”
步贵妃怒道:“采芹!”
姜容华立刻住嘴,周贵嫔则冷笑着,默默又往嘴里塞了两颗瓜子。然而一侧霓裳手里的临理早就跑了下来,问周贵嫔要瓜子吃,咿咿呀呀地比划着,甚是可爱。
曾淑妃神色怪异,然而瞬间又恢复了温和与谦卑,她让霓裳把临理领回来,又塞了他一手糖果,临理却只要周贵嫔手中的瓜子,相持之下竟然放声哭了起来。
“皇上、皇后驾到。”
冯琚与宋柘枝进入了软帐之中,意兴阑珊。众人见了,都立刻起身恭迎。
“皇上、皇后万福。”
“免礼吧。”
临理还在小声啜泣,冯琚见了,皱眉道:“怎么哭了?”
霓裳赶紧不住地哄临理,曾淑妃忙答道:“他要吃瓜子……”
“那给他不就成了?”
“临理太小啦,不能吃瓜子的。”宋柘枝站出来,一脸春风地来到临理与霓裳的面前:“来,让我抱抱。”
宋柘枝娴熟地抱起孩子,又哄又爱,还顺手拿了曾淑妃面前的佛手瓜给他玩。临理立刻破涕为笑,小手围住了宋柘枝的脖子。
“临理要不要亲亲阿姨?我是皇后阿姨。来,亲一个。”
临理的小嘴“啵”一声贴在了宋柘枝脸上。
宋柘枝把临理凑到冯琚面前:“来,亲爸爸一个。”
临理犹豫了半天,看看霓裳,又看看宋柘枝,最后还是亲了一口。冯琚捂着半边脸,腼腆地笑了。
“真乖。”
宋柘枝来了兴致,又把临理抱到曾淑妃面前道:“这个是你妈妈,来叫声妈妈。”
没想到临理一看到曾淑妃,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宋柘枝心里奇怪,却还是哄着临理,摸着他的小手,温柔地哄道:“临理乖,那是妈妈呀,是你的妈妈,不要哭。”她忽然摸到了什么,把他的手背翻过来看了一眼。
宋柘枝的笑容忽然凝固。
周贵嫔捧道:“临理虽然不会说话,可谁疼他谁不疼他,心里可明白得紧呢!”
步贵妃瞪了她一眼,却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只有曾淑妃的表情始终如一的凝重。
☆、毒誓
扶芝与安侍郎在暗处耳语,神色凝重。
面色憔悴的霓裳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从曾淑妃的行宫中走出,走了没多远,正听到这二人谈话,于是在不远处躲起来偷听。
霓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柘枝正在赵广陵的帮助下换上戎装,穿戴完毕之后,她趁赵广陵吩咐宫女做事的间隙,把胸前的照片又拿出来看了一眼。女儿的微笑依旧那样动人。她暗暗想道:
“进宫已经三个月了,要加油啊!”
“你在看什么?”赵广陵忽然出现。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