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的眼睛没有一丝眼白,如同两个黑洞似的盯着宋深深,令人毛骨悚然。
宋深深又惊又怕。不是的,这不是她的女儿!
叶小枝冷笑着,双眼冰冷地看着她,声音冒着寒气:“深深,快抱抱莞尔啊。她饿了,要喝你的血。”说着就把怪物往宋深深的怀里一扔。
宋深深吓得滚到地上,无助地往墙角处缩。她的后背浸满寒意,眼眸中充斥着浓烈的恐惧。嘴唇苍白如纸,整个人绷成了一根即将断开的弦。
“妈妈——”血淋淋的怪物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都怪你,是你没用,我生下来就是个死胎,你还我的命!”
它张着血盆大嘴,似乎要把她一口吞噬掉。
宋深深那根绷得紧紧的弦断了。她崩溃地扯着头发,歇斯底里地叫道:“不,妈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宝贝,对不起!妈妈也很痛苦,妈妈痛苦得都快活不下去了!”
宋深深猛地惊醒过来,茫茫然地在床上坐了许久,直至确认这只是个噩梦。她起身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虽然依然头重脚轻,但感觉好受多了。
傍晚,秦歌把小孩送回小洋房,顺便蹭了一顿饭。
晚饭是宋深深亲自做的。蘑菇炒rou片、丝瓜炒花蛤还有玉米排骨汤。虽然家常了些,但很合秦歌的胃口。
三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沈梦的事。吃完饭后,秦歌又把两个小孩送去了心缘鲜花店。
听说叶小枝终于招到了员工,宁语宁和宋莞尔要去看看。
开工第二天,叶小枝就想炒了吴过。
吴过是她新招的员工。除了好吃懒做挑三拣四外加嘴贱之外,倒是没有其它缺点了。
“想当初我是何等风光,”吴过一边开车一边哀叹,“没想到啊,现在竟然沦落到去送花。”
叶小枝呵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小枝姐,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吴过不满地叫道,“我真的有钱,只是在我女朋友那。等她回国了——”
叶小枝干脆捂住了耳朵。她已经大致摸清了吴过的情况。吴过之前是打游戏的,据他本人说水平相当厉害。
叶小枝呵呵,那不就是无业游民吗?游戏打得再厉害顶个屁用,还不是给她打工。
吴过又说,他老了,状态持续滑落,又有伤病,无法应对激烈的比赛,所以不得不退出。
叶小枝无法理解,25岁都是老了。那她都快三十了,岂不是可以进棺材了?
“我女朋友特别漂亮,别人都说她长得像范冰冰。她十九岁就跟着我,特别的乖巧。”吴过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叶小枝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自欺欺人。他那女朋友八成是卷走了他所有的钱,说不定还给他戴了绿帽子。
“可惜你不是李晨哎。”叶小枝话中有话地提醒他。
吴过敲了下喇叭,叫道:“老子比李晨帅多了。”
叶小枝呵、呵、呵,冷笑三声。
吴过气恼,脚踩油门,缓缓压下去。仪表盘上的时速嗖嗖往上窜,面包车老旧的车身已经开始颤颤巍巍。
叶小枝让他注意前面的红灯,可惜……
晚了。
完了。
追尾了。
叶小枝慌慌张张跳下车,看着黑色宝马车不再挺翘的屁股,心都凉了半截。平常她看到“别摸我”都要绕着弯走,现在好了,不仅摸了,还把它毁容了。
一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从宝马车上蹦出来,跑到车尾一看,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喂,你们是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吗?”男人高声斥骂。
叶小枝面露愧色,不停地道着歉。
“说谁没长眼睛呢?”吴过根本不觉得自己闯了大祸,慢悠悠地走到叶小枝身边,数落着,“小枝姐,瞧你这卑躬屈膝的模样,真是寒酸。不过是辆宝马,修理费能有多贵?”
叶小枝瞪了吴过一眼,让他闭嘴。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请这个瘟神来花店工作!想着昂贵的修理费,越想越气,索性重重地踩了吴过一脚。
“啊——”吴过抱着受伤的右脚,疼得咬牙切齿,“叶小枝,你至于这么生气吗?不就那点钱嘛。”
叶小枝又踩了下吴过的左脚。
宁语宁与宋莞尔等在花店门口,见到叶小枝那张黑成木炭的脸,想要说的话全都吞到肚子里了。
“叶小枝,你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呢。大不了我的工资全给你抵修理费就是了。”吴过不满地叫道。他现在状况是有些不好,无房无车无存款,但也不能随便一个谁谁就来给他脸色看吧。
“叫我什么?有没有规矩,我比你大四岁,不知道叫姐吗?”叶小枝从他的裤袋摸出钱包,扣下了他的身份证,“你撞的车,自然得你赔。还清债务后才能走,懂吗?”
他一个月工资才两千,这么说,他要给叶小枝白干半年的活。“工资这么低。当初要不是因为包吃包住,打死我也不愿意来这里工作。”吴过嘀咕着。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