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还坐在厅里等着的事,背上不禁浸了一层细汗。
入了门里,有侍者上前,古骜理所当然地走到虞君樊身后,为他解下披风,交给侍者。古骜一边自解了披风,一边问道:“田兄,今日夜深,此来可是有要事?”
田柏硬着头皮道:“我……我娘也来了,想你在渔阳艰苦,给你带了许多汉中当季的吃食,还有一些我娘、我妹妹缝制的衣物。我娘还带了几句你娘嘱咐你的话,等着传给你听呢……”
田柏的话音刚一落下,古骜便不禁皱了眉头:他娘、他妹妹怎么给自己缝制衣物呢?虽然古氏总是话不离口地在自己面前夸‘田小妞’的好,自己也是见过那个小姑娘的,胖乎乎的挺可爱,听说经常喜欢逗着古疆玩儿,可怎么一下子就跨到给他做衣物这个台阶上来了?
古骜看着田柏道:“……是怎么回事?我不缺衣物啊。”
闻言,田柏额头上立即冒出了汗,他睁大了眼:“你、你还不知道啊?古老爷子没跟你说么?”
“你娘在哪儿呢?”
“在会客厅。”
“不好让老人家久等,君樊,我去去就来。”
古骜抬腿就往会客厅走,虞君樊却在身后道:“等等!”说着他缓缓地几步走上前,伸手到古骜胸前,理了理古骜适才解开披风时,略起褶皱的领口:“……那我回房里等你。”
“嗯。”古骜点了点头,虞君樊转身离去,古骜走到田柏身边:“田兄,请!”说着古骜就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汉王……汉王!”田柏好不容易才摆动着胖胖的身躯,赶上了古骜,他侧头向古骜望去,见古骜面色不愉,不由得有些憋屈又有些暗含怒气地道:“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呢。”
说话间,两人已穿过了回廊,一步跨入内堂,古骜看见一个坐在座位上的半老妇人站了起来,对自己笑着,道:“哎哟,这不是汉王嘛。”
看着有些面善,古骜仔细一思索这才忆起,她就是当日在出龙山下,篝火给自己庆祝脱离监牢时,站在田老爷身侧的那位妇人。
古骜笑了笑,迎上去:“恕招待不周。我听田兄说,我娘有话托您传给我?”
辛夫人从未这么近着看见古骜,忙退了几步,上上下下地把古骜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中感叹道:“我女儿得了这么一个气度不凡的俊郎君,就是做小妻也使得。”见古骜相问,忙道:“亲家母说,你一个人孤身在外……”
话未说完,忽然有人来报道:“报!汉王,古将军求见。”
古骜侧头道:“说我有事,让他在书房等着。”
那报信者又道:“古将军说事出紧急!一定要立即见汉王!”
古骜以为是军情有变,忙道:“那快请他进来。”言罢古骜对辛夫人、田柏道:“我先去见古谦,今天也晚了,明日我去别馆拜访,以为赔罪,如何?”
辛夫人忙道:“……二狗……啊,古谦那小子,就是我家内侄子,小时候看着长大的,不妨事,老身就在这儿等着就是。”
古骜不知古谦为何忽然半夜叩府,也来不及安抚田家母子,只点了点头。心念电转……是发生了什么事,今夜本该当值在城门守城的古谦忽然来了呢?十三部按说已经没有实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纠集人马再攻、戎公主耽于享乐……难道是右贤王突袭渔阳?
不会呀……右贤王此来路程超过一日,不可能没有人来报……
难道是上京?
如果是上京的话……
正在古骜思考的时候,只见古谦一身戎装,低着头匆匆走到古骜身前,忽然撩甲,扑通一声,直直地朝着古骜跪下了。
古骜伸手扶他:“……你这是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古谦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他咬了咬牙,抬头看着古骜。古骜只见古谦眼中有血丝,还赤红着,不禁又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你说,我不责你。”
第160章
古谦“咚咚”地给古骜磕了三个头,仰面道:“汉王,弟弟有件事做的对兄长不起。”
古骜看着古谦的眼睛,问道:“……城防没事罢?”
古谦摇摇头:“城防没事,是弟弟的私事。”
古骜微颔首,放下心来。
他知道,古谦在有旁人在场的时候,一般自称为‘末将’,这次开口就自称‘弟弟’,又称自己为‘兄长’,如此贴心亲近,倒不禁让古骜狐疑起来:“是什么事,你起来说。”
古谦没答话,目光却越过了古骜,与站在古骜身后的田柏对上了。古谦站起身来,又走到田柏身前,也跪了下去,咚咚地磕了三个头,口中说道:“田二哥恕罪。”
田柏皱了眉头:“你怎么回事,三更半夜地往里闯,我正和汉王说正经事呢。”
古谦回了一句:“我要说的也是正经事。”言罢古谦又走到辛夫人面前,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二夫人,我如今在抗戎义军中任将军,手下之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