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与你说。”
典不识放下了那头盔,坐到了古骜身边:“大哥你快说。”
古骜面色有些沉重:“……这次任务,倒是有些难为你,十分凶险。”
典不识一拍胸脯:“凶险怕什么?大哥你知道!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这个‘险’字!是什么事如此为难,大哥尽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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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古骜与典不识在书房说话之时,仇牧则一个人坐在在汉王府花园的小亭中,面色有些焦躁地东张西望,每过一会儿,他都会问侍者:“……你去看看,典将军出来了没有?”
“还没呢……汉王召典将军说话,怕是还要等上一会儿。”
“典将军若出来,你即刻告诉我。”
“是。”
典不识从古骜书房中走出的时候,身后跟着好几个侍人,一个抱着头盔,两个抬着甲衣,一个端着披风,另一个抬着马鞍。
典不识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苦苦思量。他刚才从古骜那里接到了一个千里奔袭的任务,按说,这种深入敌后,发动突然袭击,大开杀戒的事,是他最爱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典不识心里倒是有些拿不准了。
古骜嘱咐他说:
“路上遇到盘问,你便说你是公主要见的人。”
还说:“不可逞一时之勇,一言不合,便与戎人骑兵硬拼,当以挟持公主为第一要务。”
“公主周围定有兵甲护卫,到时候需见机行事。”
“人之大勇,在于有谋,此番成败,关乎全局。从前读史,那些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之人,不仅身犯险境,更重要的是在险境中,心有定力,张弛有度,才能最后近身一击。”
后来古骜又细细嘱咐他许多,典不识也听明白了。原来这戎地的公主听说自己的盛名,想见见自己……而自己趁此机会,需要掌握好时机,一击必中,擒拿公主。
——这和自己从前的作战都太不相同了,典不识总觉得哪里使不上力,却说不上来。好像一肚子勇武没有找到出处,反倒感到了此行的棘手。
正在这时,仇牧忽然从前面的拐角伸出头来,对典不识招手道:“典兄!典兄!你过这里来!”
典不识走了过去,奇道:“仇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仇牧拉着典不识就来到一边,道:“我等你许久了!”
典不识道:“接了大哥的令,我马上就要去奔袭戎都了,实在没时间与你闲聊……待我回来,你若有什么事要找我,我们细细说,如何?”
仇牧看了看左右,摆了摆手,让那些抱着典不识金盔金甲的侍人都退远些,这才对典不识道:“……正是和你打戎都相关呢!你快过来!”说着仇牧又往花园深处走了些。
典不识这才跟着仇牧走了几步,停在仇牧身旁,仇牧问道:“典兄,你可知道,女人最喜欢的是什么?”
典不识道:“……这跟打戎都有什么关系?你说要紧的,不然我走了啊。”说着典不识作势转身要走,仇牧一把拉住典不识,道:“唉!你要打的是不是戎公主,汉王是不是交代你要劫持她,最好挑起左右两贤王的不合?”
典不识道:“正是!”
仇牧神秘兮兮地说:“你这都没看出来么?那戎公主,是在相驸马呢!”
“什么!”典不识怒道:“相驸马相到她爷爷头上来了?大哥怎么没告诉我?!”
“汉王不觉得这是相驸马!汉王觉着这就是偷袭,可是在我看来,这其实与相驸马没什么两样!”
“……”典不识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感觉大脑里有一层窗户纸,只差最后一点就能点破了。
仇牧道:“这一仗的关键在于什么?……在于女人!你要进入戎都靠的是谁?靠的是戎公主!你要挟持的是谁?是戎公主!你要靠谁挑起左右贤王不合?还是戎公主!”
“你这么一说,倒也好像是。”典不识看了仇牧一眼。
“既然这一仗的关窍在于女人……对付女人谁最在行?我呀!你还不快过来听我好好与你讲?”
典不识抬了抬下巴:“……你讲!”
仇牧看了看左右,道:“我跟你说,这戎公主啊,她是在相驸马,也不是在相驸马。为什么呢?因为她从来没有看上过任何一个男人。你说一个女子,为什么会与那么多的男人厮混?
那个戎公主,据说面首有许多,就连那些沙场征战的戎人大将,许多都被她弄得魂牵梦萦,她为什么就不能如我们中原的女儿一般,从一而终呢?”
典不识问道:“……为什么?”
仇牧得意地道:“……因为没有人真正地征服过她。那些面首,跟她是主仆,那些将领,也都曾为了老戎王赏识,有求于她。她从来高高在上,没有做过一次真正的女人。因此才会……懂了么?”
典不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仇牧道:“若你遇见了她,若想近她的身,万不可像从前伏击偷袭那般,把真性情给藏了,做出一副温顺假象来骗人。